風魂卻擺了擺手,一言不吭。
外面轟的一聲巨響,鋼門已被撞開,那些神人衝進了地牢。
許飛瓊跺了跺腳:“你就算在這陪著姊姊也是無用。”
說完,許飛瓊便飛了出去,祭出劍光,連斬了那兩隻聞遴後,便與那些神人的法寶鬥在一起。
靈凝小聲說道:“師父,我在外頭等你,你不走我也不走。”
她也乘著祥雲飄到外頭,助許飛瓊將敵人阻住。
風魂注視著湘妃淚中的王妙想,見她雖然沉睡,眉宇間的惆悵卻始終凝在那裡,自己的心不禁也如刀割一般,隱隱作痛。他隔著冰層摸去,彷彿是在摸著王妙想的臉,想要拂開她眉上的鬱結。
他輕輕地道:“妙想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明明喜歡你,想要你做我的妻子,卻又沒有真正地替你著想。我實在是太過自私,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從來沒有認真地去體會過你的心意……”
他當時如果稍為替王妙想著想一下,又怎會讓她氣哭離去,現在更是在這裡受苦?
“我明明知道你對我的好,也明明知道自己讓你不知所措了,卻仍然蠻橫地逼你做出決定。就算那樣,我還自欺欺人地以為是你在逃避,可是我錯了,想要逃避的人是我,我明明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明明知道自己只要對你再好一些……只要再好一些……”
風魂撐著冰柱,只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自己的胸口,並不斷地擠壓著。愛情是兩個人之間的盲目和錯覺,王妙想會慌張,或心亂,是因為她真正地愛上了他,可是自己真的對她付出了同等的愛嗎?為什麼自己在太湖湖畔時,不敢安靜地聽她把話說完?為什麼在她離開後,自己沒有去追她?
王妙想會逃避,那是因為她沒有在我的心中看到真正的愛,因此下意識地便害怕了,不安了。
其實我從來、從來就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一個人!
“對不起。”風魂就這樣看著湘妃淚中的妙麗女仙,“雖然我很想就這樣說對不起,但我其實更想說的是……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近,然而王妙想卻仍然沒有反應。
她只是立在那冰柱之中,一動不動。
風魂背靠冰柱頹廢地坐下,對許飛瓊在外頭的叫喚不聞不問。他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裡根本毫無用處,可是他已經不在乎了。
就在這時,他覺得身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動了一動,低頭看去,卻見百寶囊正在跳動。他愕然地將手探出囊中,取出來的,卻是王妙想的飛雪劍。
那白得像雪一樣的……飛雪劍。
原本已失去靈性的飛雪劍,在這一刻卻突然散出光華。風魂回頭一看,卻見湘妃淚中的王妙想眉上鬱結化開,臉上竟像是露出了微笑。
風魂試著將飛雪劍往冰柱上一削,那連燭龍之火也燒不化的湘妃淚,此刻卻如木片般被他一劍劍地削下。
風魂大喜過望。
他破開湘妃淚,將王妙想抱了出來。那柔軟膩人的觸感,讓他生出一種奇妙的幸福。他將王妙想放在腿上,低頭看去,卻見王妙想不知何時竟也睜開了眼,脈脈含情地看著他。
兩人互相對視著,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又像是彼此之間早已相知,什麼話都已不用再說。
風魂將玉人緊緊抱住,低聲問:“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王妙想溫柔地道:“我本就一直都是醒著。”
這“湘妃淚”乃是以心結淚,當她心中難過的時候,便是她自己也無法脫困而出。當她生出喜悅的時候,別人就算沒有做什麼,也會慢慢地自行化開。
風魂吻在了懷中玉人的唇上。
兩人互相摟著,不願分開。
這時,許飛瓊急急地衝了進來:“喂,你再不走……姊、姊姊?”
王妙想臉上一燙,慌忙地將風魂推開。風魂乾咳一聲,也有些尷尬。
許飛瓊嘻地一笑:“原來你已將姊姊救了出來。算了,你們繼續親熱吧,我不打擾你們了。”
她跳了出去,沒過一會,卻又拉著靈凝狼狽地跳了回來:“姊姊,你不要怪我啊,我雖然想讓你和你的情郎繼續親熱,不過這些傢伙卻不太同意。”
那些神人已經衝了進來。
風魂趕緊問王妙想:“姐姐,你可是有哪裡受傷?”
王妙想道:“那日我與嬰勺夫人動手,身後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孩子,用暗器從我後肩透進了琵琶骨中,你幫我將那暗器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