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伯母的意思,對上林頗有微詞。她也感激秋家照顧兒子那麼多年,但照顧不代表霸佔,萬一兒子真跟秋上林在一起,那還能是自己的兒子?還能向著自己?
每個做母親的都自私,她也不例外。
再者,秋上林喜歡不喜歡李長生還另說。
李長生當初為什麼匆忙轉學,孫一涵還是略微知情的。
有這兩點做後盾,再憑自己的美貌才智,她不信挽回不了李長生的心!
萬豪酒店位於廣州最繁華的商業街上,以海鮮聞名,自然價格也不便宜。就連家底頗豐的李家,也不能說來就來,總也要掂量下在這兒吃頓飯的價碼。
孫父選在這兒宴請李家人,一來顯出他財大氣粗,二來麼,也表示對長生的看重。
酒過三巡,轉入正題,孫父放下筷子,關心的詢問了長生的預計成績,說:“長生啊,以你的成績考入中央美院不成問題——你媽媽剛才跟我說,不希望你走的太遠。這話我是不同意地,年輕人嘛,就應該盡情的去飛,多學習,多經歷,才能多成長嘛!”
轉向李長生的母親:“弟妹啊,別怪我倚老賣老。長生這孩子呢,靈氣十足,好好磨練幾年,將來必成大器。我都算好了,中央美院我有幾個老朋友,拜託他們多照顧點長生,在事業上多幫助他,多積累點人脈,說不定也培養出個高更畢加索那樣的大師級畫家呢!到時候你可就是大師畫家的偉大母親嘍,哈哈……”
李母也附和著笑,她沒主見,從前丈夫說怎樣就怎樣,如今兒子長大了,他的事情也管不了,孫一涵的父親能耐大著呢,任憑他做主吧。
長生很有禮貌的聽完,笑笑:“老師,我想好了,要考北京的建築系。”
眾人皆是一驚,孫父本端著酒杯志得意滿,聞言一愣:“建築系?”
學油畫的去考建築系?這不是孔夫子教三字經,大材小用嗎?
孫一涵神情一黯,低頭不語。
孫父瞭解女兒的心思,見狀沉吟片刻:“你在繪畫上很有天分,學了十幾年,就這麼放棄是不是太可惜?”
對李長生不能操之過急,需諄諄誘導。
長生回答:“我對繪畫有興趣,但說到天分……”他笑笑,頗不以為然:“偶爾為之還好,若當做了職業,我怕我沒有耐心。再說,老師你也知道的,我那點天分,拿去燒火還差不多,想作為畢生的職業,少了點。”
孫一涵爭辯:“別忘記你的畫受到多少好評……就連最苛刻的祈大師都說你的畫充滿了感情……”
長生打斷她:“因為畫裡的人不同。”他似笑非笑:“你們都知道,凡是獲得好評的畫,裡面的人物都是同一個。我總不能這輩子畫同一個人過活吧?”轉向孫父:“老師,你也知道祈老師是怎麼評價我其他畫的。”
孫一涵不服,爭道:“周莊那張街頭風景素描就很好啊!”雖然沒有采茶的少女獲得眾多讚譽,但也得到了祈大師的褒揚。
長生微笑:“一涵姐沒仔細看看吧。街頭風景為主,但在街角側身而立的,還是同一個人。”
因為同一個人,所以才充滿了感情。
孫一涵愣住,不知該說什麼。
李長生被母親拽了一下:“瞎說什麼,什麼同一個人,一涵是好心,你別找堵!”
長生不疾不徐,語氣和緩卻堅定的表明態度:“我只有在畫她的時候才華橫溢,其他時刻,就如祈大師所說,略有靈氣,但沒心。”說完站起來,端酒杯:“老師,這杯我敬您,感謝您這兩年給我的幫助。”
說完一飲而盡。
“但我真的不想以畫為生,對不起。”
說完,藉故率先離席。
一桌人都尷尬著,眼睜睜看著他走出包廂。
李母尷尬的笑:“昏了頭了他,孫老師您別介意……”
孫一涵咬唇,跺腳,追了出去:“李長生,你給我站住!”
長生已走至大堂,豪華大堂裡除了服務員沒別人,穿了開叉到大腿根紅旗袍的女服務員好奇的窺視兩人,但誰也不多話。
孫一涵咬唇:“你給我說清楚,到底什麼意思!”
長生反問:“什麼什麼意思?”
孫一涵急了,嬌聲質問:“你說清楚,你是不是喜歡秋上林?”
長生失笑:“你才知道啊,我以為這不是秘密呢。”
他對秋上林那丫頭的用心路人皆知,就只她自己不知好歹。
孫一涵氣的胸脯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