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韓貅挑眉看來的視線,霍夫曼坦然地迎上,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剛剛是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好啊,那你留下。”
而站在他身後的那些人卻能夠感受到兩人間瞬間縈繞起了一種特殊的氣場,絲毫插不得旁人的。身處高位,他們自然也不是對朝政全然無知的白痴,沒有人會在霍夫曼再三強調之後,還意識不到“國王”的存在對他們的影響。但儘管如此,大主教明明位高權重,可以說是實際上掌控著這個國家的兩個男人之一,居然還親自伺候國王梳洗,這還是令人大跌眼鏡。而國王居然也同意了。
這種行為,真教人不知道該鄙夷大主教“阿諛諂媚”好,還是感嘆一句國王與主教的關係密切。
眼看著那些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關上了一門好奇的眼睛,霍夫曼照舊拉上了那小長方格子。當那格子的閥門“科噠”一聲落下,韓貅低聲輕笑,笑聲溫軟輕柔,如同三月春風,輕輕吹入霍夫曼的耳中,他甚至能夠感受到三月的諾拉春風中,那股有點未化的冰涼、帶著海潮的鹹味,就像是這笑聲一樣,清冽的冷靜,鹹味的漠然。再一次的,國王的笑聲在不經意中讓他貪戀。
他轉過身,向著國王一步步走去,直到走到國王面前。
這個距離,就像上次一樣,需要國王稍微吃力地抬起,兩人的視線才能夠相接——當然,這個距離也已經嚴重逾越了君臣間剋制的距離,彼此近在咫尺,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這已經是一個侵入私密範圍的距離。韓貅張開雙臂,半真半假地抱怨:“不覺得這樣太近了嘛?”
霍夫曼低頭,發現小國王半垂著腦袋,蒲扇似的睫毛輕輕抖動,眼尾的紅暈依舊,嘴唇微微嘟起,似乎有些不滿,柔軟的捲髮下露出一截細白的頸子。
他伸手,故意順著那柔軟的金髮落到那截頸子上,毛茸茸的頭髮和觸手生溫的面板,都如同他設想中的那般美好。手指一抬,又彷彿自己什麼都沒做一般,繼續面容淡定地“幫助”國王陛下整理襯衣。
翻過領子,修長的手指撫摸過那截柔軟的襯衣花式褶邊,繞到前方,少年國王順從地抬起頭,露出脆弱的頸脖。
這個動作無疑是建立在一部分信任的基礎上的,推己及人,意識到國王對自己的信任讓霍夫曼心情愉悅。
睡了一覺的襯衣顯得有些褶皺,只剩下兩顆釦子鬆鬆地扣著,岌岌可危,霍夫曼瞥了一眼少年那白得發亮的胸口,手指在拉動襯衣的過程中摩挲過兩邊深刻的鎖骨,然後若無其事地一顆顆扣上釦子。
“下面……”霍夫曼詢問地看向國王。
韓貅眼睛在他的手上轉了一圈,用下巴往邊上一抬,示意道:“喏,褲子和腰帶在那裡。”
他好整以暇,打算好了今天什麼都不做,假裝自己是一個低能兒童,來圍觀霍夫曼的下限能夠甩到什麼地步。
霍夫曼也沒讓他失望,淡定地去取過褲子,蹲下身讓國王調整好,然後慢慢向上拉動。整個過程相當緩慢,他人高腿長,在褲子拉到一半的時候站起來,在後面控制的手與手臂呈現環抱住韓貅的姿勢。但當拉過翹起的臀部時,他明顯一頓,呼吸加重,片刻之後才鬆開手繞到前方,將褲子從前往後調整了一圈。
這個姿勢讓韓貅整個人都被他抱在了懷裡,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的大主教閣下,你摸夠了麼?”
霍夫曼動作不變,低頭埋入他頸間,眼前被一片柔軟的金毛所遮擋,微微勾唇:“原來你已經發現了。然而我對你的一片心意,又豈是這一時片刻能夠覺得滿足的。應該說,是我的國王,您覺得我的撫摸是否令您願意垂青我這傾慕您的可憐人,稍稍將您的眼睛移入我心?”
韓貅隱約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視線轉到桌上的那幾本書,才恍然想起來,這正是其中一本故事中男主對女主的情話,當然,“國王”的稱呼和“撫摸”替換了原本的“女神”和“親吻”。
令人驚訝的是此刻的霍夫曼嗓音深沉內斂,富有磁性的語調就在韓貅耳邊款款訴情。對於韓貅來說,他本身因為自己音線好,因此對聲音也格外敏感,不,應該說是苛刻,但饒是如此,此刻聽到這聲音,也不由響起了之前在網遊世界時,在世界頻道上偶然看到的一句話:
“蘇得讓人耳朵懷孕,根本合不攏腿。”
他的眼中泛起一絲含笑的情意。
這讓霍夫曼即刻抓住,他痴迷地伸手撫摸過韓貅眼角的紅暈:“你欲言又止,可是你的眼睛已經道出了你的心事。我的國王,你想要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