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你已經具有行俠者襟懷。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梁剝皮所開出的優厚條件,就不是一個平凡的人所能拒絕的……”
“咦!你怎知道梁剝皮收買我的條件?”他訝然問。
“這……我在府城活動,怎能不知?大哥,你認為走狗們能追得上我們嗎?”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已距此不遠了,問題是他們是否肯冒追過頭的大忌,不然他們會徹夜追趕的。”
“我們會逃得掉嗎?”
“會的,只要我們有信心。”
“我對你有信心,大哥。”婷婷不假思索地說。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睡吧,婷婷,你要好好安眠,沿途擔驚受怕辛苦你了。”
黑暗中伸來一隻溫柔的小手,找到了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了。久久,婷婷的均勻呼吸聲隱約可聞,但握住他的手卻不曾鬆開。
四更天,村中傳來了急驟的犬吠聲。
站在樹下的林彥,像一頭髮現獵物的豹,立即將插在腰帶上的劍改系在背上。
他心中有數,走狗們到了村莊,定然喚醒村正,查問可疑人物的動靜。傍晚時分他進村買食物,故意留下了蹤跡,走狗們不久便可趕到對付他了。
他匆匆進店,喚起兩位姑娘說:“趕快拾掇,走狗們可能趕到了,準備動身。”
拾掇停當,婷婷問:“大哥,這就動身嗎?”
“不能便宜了他們。”林彥說:“還有一個更次,有足夠的時間擺脫他們。”
犬吠聲零落,毫無動靜。
斗轉星移,時光飛逝。西北角山坡方向,傳來了極輕微的草梢拂動聲。
蹲伏在草叢中的林彥,用手輕觸龍姑娘的手臂,附耳說:“西北,二十步外有人接近。”
“看不見嘛。”姑娘也悄聲說。
“你可以從蟲鳴的突然靜止聲,估計來人的正確位置。記住,如非萬不得已,你和婷婷不可出面,我走了。”
他向側方移動,眨眼間便失去蹤跡。
三個黑影貼地匍匐而行,以小廟為目標,用手輕輕將草撥開,慢慢向前爬行。距小廟尚有百十步,前面的黑影停下了,扭頭向同伴低聲說:“見了鬼啦!這樣慢吞吞的往前爬,爬到什麼時候?咱們竄走好了,後面的人快要跟上來啦!遠著呢,這樣爬太辛苦……”
驀地,身側傳來了刺耳的嘿嘿冷笑,有人說:“太辛苦也得爬,是不是?誰教你們甘心做走狗呢?”
三個開道的走狗,做夢也沒料到廟外百步有人守候,不由大駭,不約而同一蹦而起,伸手拔兵刃。
“打打打!”叱喝聲似沉雷。
“啊……”慘叫聲劃空而過,淒厲刺耳。
三黑影倒了兩個,最前面一個夠機警,蹦起時斜向衝出,反應敏捷無比,但右股仍然捱了一制錢,忍痛向前一竄,遠出兩丈再向前衝,恰好衝向潛伏在草中的婷婷。
“砰!”婷婷飛躍而起,一腳踏在黑影的胸膛上。
“走!”林彥掠到低叫:“大批走狗快到了。”
巳牌正未之間,到了一座小山下的丁字路口,遠遠地,便看到路口的大樹下坐著兩個人,似乎正在聊天。林彥目光犀利,欣然叫:“那是小化子吳仁。”
小化子吳仁身旁,擱著原屬於虯鬚丐的黃竹打狗棍,正與一位老村農聊得有勁,看到從山角轉出的林彥,便向老村農說:“你可以走了,他們果然從這條路上來。”
老村農並未回頭察看,泰然站起整衣,狀極悠閒地向南走了。
小化子吳仁也一蹦而起,抹抹亂糟糟有一半頭髮披散四周的道士髻,拍掉臀部的草屑塵埃,抓起包裹握了打狗棍,頭也不迴向北舉步,似乎並未發現西面來的人。
“吳小兄弟,留步。”林彥在百步外高叫,腳下一緊。
吳仁止步回顧,欣然大叫:“晦!是林兄嗎?”
雙方在三岔路口照面,吳仁的目光落在兩位姑娘身上,眼中神情複雜,而且飽含敵意。
兩位姑娘也不住打量這位穿得破爛骯髒的小化子,對小化子那雙清亮的大眼與勻稱的五官十分注意。
“你就是與林大哥準備到山西找魯叔的吳小兄弟?”龍姑娘搶先發問,有警戒的神色流露在臉面上。
“不錯。”吳仁頗為不滿地說:“要不是林兄臨時變卦,硬要去欽差府行刺,我們早該在山西逍遙快活了。”
“來。我替你們引見。”林彥含笑打斷雙方的質問:“小兄弟,這位是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