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逃了,將來要找他可就難了。”
“可是你的傷……你也該養好傷再去。”
小千瞧向左臂傷口,輕輕一笑:“小傷一件,算不了什麼,如果為此而躺下來養,那才叫痛苦,時不宜遲,我可要走了,你自己小心,很多人都在找你,是算賬的!”
招招手,他已追向峽口,遠遠的傳來笑聲:“別忘了把黑衣服給脫了,免得別人又誤會了。”
“我省得……”
武帝也招起右手,見小千離去,他似乎也悵然多了,感嘆一陣,也飄離此處。寒風中帶著血腥,那些犧牲者已冰涼的躺在地上,任飛沙裹襲。
只有兩名倖免者,趨動艱辛身軀,想延喘性命。
然而冷風中吹來一道黑影撲向他倆,仍然取去了兩人性命。
他還拿出瓷瓶,撤出白粉,屍體開始溶化,不到盞茶工夫,已全化為血水。
來人冷笑:“綠小千,任你聰明絕頂,也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笑聲更冷、更殘,他已飄飛消逝。
莫非他才是真的教主?
回答的只是一縷縷掠刮的寒風。
三十二 複雜關係
柳再銀抱著他爹,並沒有回到月神教的棲身處,而是奔向了以前投宿的客棧。
那裡還是秋蓉及秋大娘。
若不是為了計劃,柳銀刀也不會離開此客棧,沒想到他卻會是躺著回來?
乍見柳銀刀滿衣襟血紅,秋蓉已驚惶失措:“老爺怎麼了?”
她趕忙去扶。
“讓開!”柳再銀揮動父親身軀,將她逼開。
秋蓉趕忙往後退去,差點撞上牆邊椅子。
秋大娘已罵道;“我就知道跟著柳家沒有好結果,三兩天不是鬧血光就是破錢財,老身看在你收容的份上,才跟你衰到這裡來,你柳家毀了,我一句話也沒說,卻也由不得你大小聲,有我那寶貝女兒豈是隨便讓你糟蹋的?”
她已抓向秋蓉,一副責罪:“叫你走,你就偏不聽,還讓人如此欺負?你存心讓老孃氣死是不是?”
說著就想扭打秋蓉。
秋蓉已驚慌躲閃:“娘,等老爺傷好了,我們再走好不好?”
“那死鬼臉泛青白,不嚥氣也活不了,你還想看他好起來……”
“住口”
柳再銀將父親置於床上,猝聽及秋大娘口不擇言,說父親活不了,悲切之心已泛怒,一掌已打向秋大娘,嚇得她躲向牆腳,魂魄差點飛掉,撫著臉頰,未敢再吭一聲。
“賤婆娘,還不快給我拿水來!”柳再銀怒吼著。
秋大娘和秋蓉已懼然奔出門外。秋大娘受了氣無處發洩,又擰向秋蓉:“都是你,賤……”
秋蓉唉然痛叫,已躲開,滿臉委曲。
兩人還是把毛巾和溫水給取來了。
柳再銀喝叫聲,似乎已驚醒柳銀刀,他蠕動著身軀。
柳再銀趕忙湊向床前:“爹,你醒醒……”從懷中掏出丹丸喂入他口中,再催他服下,隨手又抓起毛巾沾著溫水替他拭去血跡。
柳銀刀元氣似乎恢復不少,已慢慢睜開眼睛。
柳再銀見他已醒來,欣然激動:“爹,您的傷不要緊的,孩兒會盡全力救您。”
柳銀刀弱聲道:“沒……沒有用……”
“爹!您要撐下去!”
柳銀刀勉強吸口氣,定定神道:“你不是……想見你娘……”
“我娘?她不是死了?”
“沒有……那是爹……騙你的……”
柳再銀更形激動,二十餘年來已認為親孃已去世,沒想到現在又復活了。
“我娘在哪裡?”
“在……憐花湖……”
“憐花湖在哪裡?”柳再銀追問。
“洞庭分流……”柳銀刀已抓向腰間玉佩:“帶他去找你娘……”
柳再銀抓過玉佩,神情異常激動,洞庭湖離此不遠,他該能找到他娘:“爹,您振作點,孩兒這就帶您去!”
柳銀刀欲言又止。
畢竟分離十數年不見的夫妻,必有其重要原因,若非柳銀刀已覺活命無望,否則他也不會說出。
柳再銀可想不了那麼多,突然得知母親訊息,那份渴望見面,已不是筆墨所能形容得出來的。
何況,他娘說不定還可以治好他爹的傷勢。
至少,多一人照顧,多一份活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