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話音剛落,兩人已經動起手來。兩隻手臂已然撞在一起,像在相互角力。我愣愣的看著兩人,脫口道:“你們都住手!”
兩人哪裡肯理我,依舊難解難分。武靜敏此時已是一掌劈向玉竹,後者似乎知道這一掌來勢洶洶,側身躍到空中避開,武靜敏抬頭看了一眼,也不曾放過,足尖輕點便躍起握住了玉竹的手腕。玉竹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下一刻,落在地上揉著手腕,看來是被捏痛了。我就是傻子也算是看明白了,玉竹的武功恐怕比起武靜敏要差上一些。武靜敏倒還是氣定神閒的回到我面前站定,笑道:“七姑娘還不快走?”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玉竹答道,“上面那位既然吩咐了要看好貴姬,我自然不能讓你帶走她。”
武靜敏像是根本沒聽般,捻起垂下的碎髮繞在指尖把玩,末了,才笑道:“可惜了,咱們如今……”她的話漸漸低了,低到聽不清,我狐疑地看著她。她直直的看著玉竹,卻又像是沒有看玉竹,目光冰冷而含著殺意。武靜敏在我面前從來都是一副笑容滿面,誰也看不透的模樣,如今這副樣子,難免讓人覺得可怖。
她真的要殺玉竹?!
這是我腦子裡唯一的念頭,還沒出聲,武靜敏不經意的揚手,手中已經射出兩道銀芒,我幾乎可以預見接下來的血腥,閉目不敢看。便聽“叮”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釘在岩石上了,旋即有巖塊落地的聲音。又是玉竹冷清的聲音:“貴國國民都是這麼死忠嗎?”
貴國?還國民!?我唬得急了,忙不迭睜眼,見玉竹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而她身後的岩石被什麼東西打碎了,巖塊碎了一地,而滿地的岩石中,竟然有兩支玉簪。我覺得眼熟,瞥了一眼武靜敏,她依舊含笑,只是一頭青絲盡數放下,如一方黑緞垂至腰際,倒有種難得的美感。她見我看她,身子一閃,將我護在身後,漫不經心的威脅道:“還不出來?我可使毒了。”
我並不懷疑武靜敏對醫術的精通程度,但,那裡真的有人麼?我如斯想著,便見岩石後面躍出一個人來,黑衣黑褲,整個就一烏鴉。他速度太快,也不知道是怎麼去了。兩女身子同時一晃,已經將烏鴉攔在中間。武靜敏冷笑一聲後,又是柔聲道:“姑娘進屋去吧,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我“哦”一聲,也不想懷疑她什麼了,轉身進屋將門窗關得死死的。被紅日國的人在安國府劫過一次,現在難道要被鐵勒的也劫走?我可不想再出一次這事了……
簡而言之,我在屋裡傻不拉幾的坐了好久,才見武靜敏推門而入。她長髮已經挽起,也不見綰色的衣衫上有血跡,我這才舒了口氣,道:“那人……如何了?”
“殺了啊,難道放他回去報信?”她答得淡然,拉我道,“姑娘隨我走吧。”
我心中泛起噁心來:“你殺了他?!”
“不殺他,姑娘若是有事怎麼辦?”她笑,反問道,我啞然,也不知道怎麼辯駁。我並不是悲天憫人的聖人,只是想到血淋淋的場面,就止不住的噁心。
武靜敏扶著我出了小樓,玉竹正坐在臺階上,很是痛苦的模樣,見我們出來,似乎想要掙扎著站起,但看得出,力不從心。我愣了愣,下意識想去拉她,耳邊徐徐吹過一口氣:“姑娘別碰呢。”
我對武靜敏這種語氣怕得要命,忙不迭收回手,轉頭見她笑眯眯的,一時覺得尷尬,就算楚弈或者皇帝還沒有這種說什麼我就聽什麼的能力,當下沒好氣道:“你又做了什麼?”
武靜敏笑道:“不過是給七姑娘下了些小毒。”
“只是小毒?你會不讓我碰?”我反問道。
武靜敏頓了一頓,笑道:“沾衣毒罷了,想解自然有法子,只是以姑娘的身子,哪裡沾上了,哪裡就別想要了。”
我被她唬得渾身一哆嗦,見玉竹很是痛苦的樣子,低聲道:“別殺她。”
“好。”武靜敏應得倒是快,蹲下身子,捏開玉竹的嘴,給她餵了一粒丹藥。後者似乎無力,只能嚥下。末了,才恨聲道:“沾衣毒何時有解?你何必誑人?”
“我說有自然是有的。”武靜敏起身,方才捏著玉竹下巴的指尖已經泛出淡淡的黑色來,她口中的小毒,恐怕是某種劇毒……“七姑娘在這裡好好睡一覺,醒來若是還記得,就回去告訴你主子,說是我家姑娘被爺接回去了。”又低頭看著額上滲出汗來的玉竹,輕聲笑道:“就怕,七姑娘記不住呢。”
玉竹眼睛睜大:“你……”只來得及說這麼一個字,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我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