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坐在閣樓前的臺階上,就這麼盯著裂谷的入口盯了整整一個時辰,才見一個窈窕的身影翩翩而來。那身影著一襲綰色夏衫,舉手投足間滿是嫵媚。我心口一緊,連呼吸都停了片刻。那是……武靜敏!
她緩步行至我身邊,蹲下身子,輕聲笑道:“姑娘。”
我看了她一眼,道:“你怎麼找來的?”
“跟蹤啊。”她笑得那麼美,“玉竹姑娘可是出去過不少回了。”
我腦中一炸:“你知道玉竹是……”
武靜敏笑嘻嘻的:“姑娘以為,我是傻子?曉情樓的七姑娘,不就是咱們玉竹姑娘嗎?姑娘去滄都的時候,她不是來見過你?還傳話說什麼將軍沒死。”
是她?那個在客棧裡的“仙女妹子”?那居然是玉竹?難怪看著如此眼熟……念及此,我多了個心眼,偏頭道:“那你來做什麼?”
她笑,附在我耳邊輕輕道:“姑娘別等了,皇上來不了了。”
心像是被人紮了一刀,我整個人都有些癲狂:“你把他怎麼了!”
武靜敏靜靜地看著我,片刻後笑出聲來:“我哪裡敢啊?沒有爺的意思,誰敢隨便動皇帝?”
我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仍是不敢真正的掉以輕心,死死地看著她。她懶懶的覷了我一眼,坐在我身邊,輕緩笑道:“姑娘想,現在鐵勒那頭亂成那樣,皇上怎麼有時間前來看姑娘?”
我腦子裡有些恍惚,脫口道:“鐵勒又怎麼了?”
武靜敏眼光轉過我的臉,斂了笑容,一派正經的模樣:“天曌國派往鐵勒平叛的駐兵將領被殺,還不嚴重?”
我從沒有見她這種正經的模樣,一時心中有不好的感覺,低聲道:“什麼時候的事?”
“兩日之前。”武靜敏臉色極為平靜,也不見平日慣有的微笑,“好在找著姑娘了,否則……”
我沒由來的隨著她的笑容的斂去而緊張起來:“找著我又怎麼樣?”
武靜敏看著我,久久不語。裂谷之中好靜,靜得連風聲也不聞。我被武靜敏看得毛毛的,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她跟平時那種盈盈含笑的模樣不一樣,這才是讓我最怕的地方。半晌後,她才移開目光,輕輕開口:“姑娘難道以為,鐵勒那頭對爺沒有一點怨恨?他們的聖女塞勒涅是為了什麼才到天曌國來的?”
我頓時像是在寒冬之中飲了口冰泉,渾身冷得直打顫。塞勒涅是因為楚弈殺了她父親才來到天曌國要為其父報仇,她如今身死,鐵勒國民自然是要完成她的遺願的,難道……!!!我死死地看著武靜敏,她瞥了我一眼,又噗嗤一聲笑出來:“姑娘也不用擔心,他們沒有那個本事傷到爺,只是姑娘可不一定。”
“所以你才來找我?”我顫聲道。如果我被鐵勒那群人抓到……我這麼想著,在初夏的氣候中生生打了個寒戰,那我恐怕會嚐到世間最恐怖的刑罰……
“可不是隻有我,舜英舜華,決明,我那妹子,連見過姑娘的堂主都出來找姑娘了。偏偏叫我最先找到了。”她含笑看我,上下打量我數眼,“看來姑娘在這裡相當快活啊,可不知咱們都焦頭爛額,恨不得去將皇帝小子抓起來嚴刑逼供了呢。”
我不料她居然說出這話來,一時掌不住笑了出來。她這才拍手站起:“既然這樣,那麼姑娘,咱們走吧。”
“要走?”我喃喃道,“可是……”我若是走了,皇帝找不到我,會不會心急?
武靜敏眼波流轉,道:“難道姑娘覺得,若是鐵勒的叛黨找來了,玉竹一個人攔得住他們?”
她話音剛落,已飄來一個冷清的女聲:“攔不攔得住他們的確未知,但攔得住你就行了。”
循聲看去,玉竹一襲竹青色長裙,俏生生地立在小樓二丈開外,正一臉淡定的看著武靜敏。武靜敏輕快一笑,緩步走到我面前擋住,笑道:“七姑娘要和我動手?”
玉竹揚起冷笑來:“各為其主罷了,我也不可能叫你將貴姬帶走了。”
我看不見武靜敏的神色,只聽她的笑聲多了些寒意:“貴姬?七姑娘是忘了,姑娘先是楚家的女兒,然後才是貴姬的。”
玉竹“呵”了一聲,啟步朝我走來:“貴姬若是不見了蹤影,皇上會擔心的。”
我還未說話,武靜敏已經出手隔開我和玉竹,竹青色的影子一晃,玉竹已經退了一大步,落到了樓前三步開外,滿臉寒霜的瞪著武靜敏。我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忙側首看身邊的女子。她盈盈含笑,不過一瞬便已經掠下了臺階,立在玉竹身前:“七姑娘果真要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