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簡直要氣炸了,她今天本是來出氣的,結果反倒丟了大臉!
但事涉皇族她是不敢亂來的,尤其親王府的世子還沒離府,金氏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報復不了,反倒更讓人笑話。
索性也不裝了,金氏惡狠狠的瞪了武氏一眼,只是到底不敢說的太大聲:“看著別人下你孃家人的臉,你就高興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樣不孝的東西往後能得什麼好!”
金氏說完就帶著兒媳和閨女氣勢洶洶的走了,她這次來只帶了女眷,走時也是在二門換了自家馬車後就徑自離開了,倒是沒有打攪到前院的熱鬧。
金氏來攪和了這麼一遭,雖說並沒有噁心到姚家人,反倒自己丟了臉,但就像她說的,武氏畢竟出自武爵府,一個孝字壓下來,她便是有再多的委屈無奈,外人也只會說是她這個做女兒的錯!
所以,一定不能讓武家翻過身來!
武氏捏著帕子默默的想著,至少不能脫離了姚府的壓制……
圓圓的滿月宴最終順利結束,不過姚萱感覺得到武氏的不開心,於是在晚上自家人吃完飯後,姚萱偎在武氏的身邊逗她:“娘,金家一定是恨極了武家,這才把女兒嫁過去,禍害他全家的吧?”
姚萱今天偷偷跟餘嬤嬤打聽過武家的情況了,據說金氏沒嫁過去時那邊還是伯府,並且憑著武氏的大伯父,也就是武府嫡長子的戰功,還很有希望能升爵位。
可金氏剛生了伯府的嫡長孫,武氏的大伯就戰死了,而武氏的祖母厭惡出身尊貴的長媳,又偏疼幼子,再加上金氏的攛掇,婆媳倆居然瞞下了武氏大伯孃剛有孕的事情,騙武氏的祖父——因喪子而病倒的武伯爺請旨幼子承爵!
旨意降下來後傷神養胎中的長媳才知道,結果武氏的這位大伯孃也不是吃素的,仗著宗室縣主的出身,硬是闖出武伯府一路告到了御前,使得武家犯了聖怒,後來還爭氣的生下了兒子。
最終,武氏的祖父被老妻和幼子夫婦氣病而死,卻還是捨出部分兵權和老臉保全了她們,今上最終只將武氏父親的爵位降為了子爵。
然後今上念及武氏大伯父的忠義,便許了武氏的大伯孃帶子分家單過,並封了武氏那個堂弟縣伯的宗室爵位,品級等同於勳貴中的一等子爵。
而按先國禮後家禮來說,武氏堂弟的身份還高於武氏的父親,由此也可看出今上對待兩家的態度。
這之後金氏受到教訓消停了一陣兒,但隨著武氏的長大,她又動起了武氏母親留下的嫁妝的主意,還想讓她的女兒頂替武氏和姚侯府的婚約,反正是各種作,最後被姚爹狠狠的教訓了幾次,又抓住她寶貝兒子做威脅,這些年才壓制住了武家。
再有金氏給武家生的兩個兒子,大郎好色無能,三郎虛偽陰狠,武爵府的落敗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了,所以姚萱這會兒才會有此一說。
武氏初時沒有反應過來姚萱話裡的意思,還在認真的回想,金家和武家到底有沒有仇怨。
還是姚爹反應快,大笑著拍了拍手道:“是極是極,必然是深仇大恨的,才會嫁這樣的女兒給人家。”
笑完又忍不住有些唏噓:“想當年武爺爺和大伯父多麼英雄了得,大好的局面卻生生毀在了自家女眷手裡,所以說娶妻當娶賢呢。”
姚侯爺會和武氏定下娃娃親,除了他母親和武氏母親是閨閣好友的關係外,也是姚家看好了武家是今上的親信,且父子兩代名將,結這門親能幫扶到姚府。
卻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
武氏這時也反應了過來,好氣又好笑的用食指戳了戳姚萱的額頭:“你這貧嘴的丫頭,這般促狹的性子是隨了誰啊?”
“當然是我啊,團團吶,我跟你說啊,像我就是有幸娶到了你娘,咱們家就和和睦睦、順順當當的。”姚爹拍了拍姚萱笑嘻嘻的小臉,然後高情商的恭維了武氏一記,表示自家媳婦兒絕對是最好的,“等團團和圓圓長起來了,咱們家也會越來越好的!”
“當著女兒的面,又混說。”武氏含笑的嗔怪了姚爹一句,隨即想起自己的擔心,便將金氏兒媳的事情告訴了他。
“這是靠上三皇子了?”姚侯爺聞言思索了一下,然後就不在意的拂了拂衣袖,“當初武爺爺和大伯父的人脈都留給你堂弟了,武家現在的那些廢物,等三皇子明白到他們毫無價值之後,不主動‘大義滅親’都算他‘仁厚’了。”
武氏聽了夫君的話,心裡稍稍放鬆了些,但還是囑咐姚侯爺要以防萬一,免得帶累了府裡。
姚侯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