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方一驚,趙白雲也自警覺,有了行動,右手抬處,“嘶!”地發出了暗器飛刀。
銀光乍現,颼然作響聲裡,已擲中發聲的那人身上,登時了賬。現場立刻傳過來鮮血滴落的“滴答”聲音,原來這些人俱是為趙白雲以這樣手法致死空中,莫怪乎空氣裡會飄散著如此濃重的血腥氣味。
陡然間,錢起警覺著一種新的恐怖,直彷彿面前的這個小老人,將會以同樣手法來對付自己,不由得點足而退,“嗖!”地縱身七尺開外。
“姓趙的,你打算要怎麼樣?”錢起無限迷惘地向對方望著:“這些人……你為什麼要殺害他們?”
“難道你不明白?”
趙老頭兒冷笑著道:“這些人都是衝著你們來的,想要活捉朱允炆!”
錢起厲聲叱道:“大膽!”卻又顯著色厲內在,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趙白雲卻自呵呵的笑了。
“剛才我告訴過你們,這地方是我趙某人的地盤,任何人敢來這裡撒野,我必叫他死無葬身之地,就像這些人……你們也是一樣……”
“你……想怎麼樣?”
錢起聆聽之下,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身子一歪,陡地打出了暗器——瓦面透風鏢。
幾番交談,錢起當然已經明白,對方老人趙白雲決計對自己沒有安著好心。
反正是橫豎都免不了一拼,這就先下手為強吧!
瓦面透風鏢一經出手,整個身子陡地縱起,嘴裡大喝一聲:“老兒,你納命來吧!”
他當然知道這個老頭兒不是好相與,連嶽青綾姑娘那麼高的武功,尚還免不了受傷,自己又何能與他一拼?
這可就是錢起的悲哀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夫復奈何?!
隨著他狂飈的身勢,判官筆一上一下,疾若出穴之蛇,陡地直向著對方身上猛戳了過來。
趙老頭桀桀一笑,矮小的身子驀地向下一蹲,雙手猝分,突地直向著對方雙筆上拿去。
動作之輕巧,宛似火中取粟。
錢起那麼快速的雙筆竟然不能得手,即在趙白雲這一手看似平常的出手之下,不能得逞,雙筆自擊,發出了“當!”地一聲。
再想後撤,已是不及。
趙老頭的一雙短手,竟是那麼靈巧,宛似花間蝴蝶般霍地分開,噗嚕嚕,袖風聲裡,一雙判官筆已為他拿在手裡。
錢起猝然一驚,只覺著一雙掌心炙熱如火,老頭兒好純的內功,一掙之下,竟使得錢起雙掌為之皮開肉裂。
連疼帶驚,錢起直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略有逗留?身子向後一倒,腳下用力一蹬,施展出“金鯉倒穿波”的勢子,“哧!”地反穿而出。
趙白雲哪裡放得過他?冷笑一聲道:“著!”
聲出、手出一一“唰唰!”聲響裡,一雙鐵筆已飛擲而出,疾如飛電,直認著錢起倒仰的身子追了過去,“噗哧!”而中。怒血飛濺裡,錢起在空中的身子,直直躥出去丈許遠近,才倒了下來。
再也沒有站起來!
他死了。
嶽青綾忽然睜開了眼睛。
一堆柴火,熊熊在眼前燃著。火光爍爍,映襯著附近一片金黃顏色。正因為如此,才似更襯托出夜的黑黝與陰森。
朱允炆仍熟睡未醒,宮天保倚身石蹲,正在打盹兒。流水淙淙,時有夜鳥的鳴叫,給黑夜帶來了無比的神秘與恐怖。
嶽青綾緩緩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走向朱允炆面前。
宮天保倏地驚覺,“啊!”了一聲,慌不迭站起身來,嶽青綾手指按唇,輕輕噓了一聲。
“啊!”宮天保才似看清楚了:“原來是姑娘?……”
嶽青綾先不答話,輕輕走向朱允炆身邊,聽聽他的出息,伸出手摸向他腕上脈門,只覺得脈象平和,再試試他的前額,顯然燒已退了,不由略為寬心。
卻是朱允炆自夢中驚醒,欠身坐起來,那樣子就像是遇見了什麼怪異之事,不時地四下觀望,神態大是緊張。
“錢起……錢起……錢起呢?”
“他?……”宮天保轉過身來,四下打量一眼,搖搖頭說:“沒有看見他……大概在附近林子裡吧!先生……”
“不,快叫他過來,叫他來!”
“是!”
宮天保應了一聲,匆匆離開。
“您怎麼啦?夢見了什麼?”
嶽青綾忙把一件厚衣服,披在他身上。
朱允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