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觸類旁通,眼見著他落下的身子,蝴蝶一樣的輕飄,在冰面上輕輕一轉,便已飄身而出。
緊接著,他的身子一轉、再轉……猶似風中黃葉,一連七八個打轉之後,雙臂再振,呼地已拔身而起,落向岸上。
“好!”
裘老爺子嘴裡一聲喝彩,緊接著同時拔起,呼地落身岸邊,與孟小月對面而立。
“對了,你終於找著了竅門,就是這樣!”裘老爺子說:“你記著,最上乘的輕功,除了得力於內力的提吸之外,最要緊的乃是在一個‘巧’字,身輕體巧,便是一等一的不二法門!”
孟小月看看腳下,一雙鞋子,俱已溼透,若非是裘老爺子的即時援手,怕是出醜更大,一時臉也紅了。
卻是為此,他乃悟出了一些內力運轉的微妙關竅,一失之後,更能體會出深力之妙,真正是前此意料非及。
裘老爺子說:“你明白了吧!真正的內力提升,甚至於並不是發自于丹田,而是在兩腎的腎門,這一點你可體會到了?”
孟小月怔了一怔,似悟不悟。
裘大可嘿嘿笑了兩聲:“如果你能明白了這一點,可就受益不淺,今天晚了,先回去吧!”言罷轉身自去。
孟小月坐下來發了一陣子傻,想想也是難得,連日以來對方在自己身上確是花了不少心血,他的指導方式常是十分微妙,往往只是一句話的提醒,即能貫穿全部,使得他獲益匪淺。
再想:三姨娘曾經警告自己,要對他保持距離,自己卻並不能做到,如今反倒成了師徒的情誼,這筆賬又將如何個演算法?再者,裘大可如此一個異人,偏偏諱莫如深如此不著痕跡地隱居王府,甘心充當王府門下的一個清客,他的真實用心又是什麼?為什麼三姨娘要這樣告誡自己?這其中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可就大堪玩味!
天可是有些亮了。
池子裡不時傳過來幾聲響動,浪花翻湧處,時見小魚的潑刺。薄薄的冰面,立時破碎不堪。大片霧氣,隨著晨風,直向這邊慢慢擴散……
盂小月整理了一下身上,起身返回。
時間晚了點兒。
天已經大亮了。
惟恐驚動了府裡各人,孟小月選擇一條幽靜的小路,直朝王府北側面,然後再小心地施展輕功,一路掩飾轉回。
他身法至為靈巧,轉側之間,已深入王府內院。
王府裡顯然已有了動靜,幾個早起的小廝,正在用鏟子鐵鍬在清除著道上的各處積雪。
孟小月很機警地避過了他們,來到了賞心小苑,來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柴門虛掩,一如出來情景。
推開、進入,裡面卻坐著個人。
高慶麟。
孟小月一驚之下,頓失所措,可是立刻他又恢復了鎮定,“是高大爺,你怎麼來啦?”
“哈哈……”高大管事宏亮的笑了兩聲,站起來說:“小兄弟,這是往哪裡去?好早呀!”
一面說,那一雙光采灼灼的眸子只是不停地在對方身上轉著,直似要把對方看個透穿。
“不過是隨處走走!”盂小月一面坐下來:“大管事找我有事?”
高慶麟又是哈哈一笑:“一來要給你拜個晚年,再來哈哈……這些日子一直不見,想找你聊聊……”
眼睛一轉,可就落在了對方的一雙腳上。
“兄弟這是……怎麼,掉在溝裡了?”
孟小月一笑說:“可不是!”他因而直言說:“不瞞大管事的說,很久沒練功夫啦,都拉下來了……”
一面說解下了溼透的鞋襪。
高慶麟冷冷說道:“這就是了,當初第一眼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個練家子,你看我這雙眼睛怎麼樣?厲害不厲害?”
“大管事對小弟的知遇之恩,今生今世,永誌不忘!”
這兩句話,倒不是一時的權宜,信口之言,說真的,若不是最初蒙他青眼相待,慷慨解救,自己哪有今天?怕是早已死在那群人肉販子手裡了。
大大夫知恩必報,對於高慶麟,孟小月確是心存感激,一時情發於衷,自然有所流露。
高慶麟聆聽之下,微微一怔,“赫赫!”地發了一陣子笑聲。
“這倒是……”他吶吶說:“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大爺古道熱腸,對小弟患難之時所加諸的恩情,有如寒天冰水,點滴心頭,焉敢時刻見忘!?”
“啊……”
高慶麟冷竣的面色,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