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不善的桑寄空
“展護衛!快,快安排地方,他們不能呆在這裡,他們傷得很重,非常重!”扮作老書生的公孫策,已經為傷者做緊急的護理,他一向的鎮定自若在這個場合也顯得有些失態,一種控制不住場面的失態。他的手一刻不停地包紮,只是剛纏上去的紗布很快就會被鮮血浸透,血腥引來一團一團的蒼蠅,爭先恐後地尋找落腳之地。
已經無暇再多說什麼,場面似乎比想象得更加嚴重。持劍客是展昭,此刻他必須作出安排。一把扯去身上多餘的裝飾,他急促地高聲道:“開封府聽令!”
周圍零零落落地站起來幾個“乞丐”,衣衫襤褸,狼狽不堪:“展大人。”
“你們五個,去請大夫!不管用什麼辦法,立刻把全開封的大夫都請到這裡來,快!!”展昭的手指迅速點過五個屬下,看到他們跌跌撞撞地要四散開去,他緊接著吼,“騎馬!去牽馬!”他恨不得分身五人!
“張龍!張龍!”他明明看見他站起來的,人呢?!
“展大人……”張龍又蹲在地上了,他抬起頭,進退兩難的樣子。
“回府稟報包大人,說這裡傷亡慘重!回去再叫人來,快去!”展昭說完就要調頭。
“展大人,趙虎他……”張龍遲疑地止住他。
展昭這才發現張龍腳邊躺著趙虎,大腿上鮮血淋漓,扮瓜販的扇子還插在腰間。
表情不易察覺地一鬆,展昭的口氣緩和了一些,但仍不容質疑:“這裡我照顧,你快去。”
“是,展大人!”張龍不再猶豫,一拔身子就往開封府方向飛奔而去。
“剩下的人把他們抬進九重霄,快,快,快!”展昭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彎腰就背起一個。
“展……展大人……”九重霄的小二笨拙地站在門口,他的手呈半張開的形狀,似乎很不情願讓他進去。
展昭的目光劍一樣地刺向他:“你們裡面多少夥計?!”
“不……不少。”小二結結巴巴地回應。
“我要桌子、水和毛巾,立刻馬上!讓你的人出來幫忙!……”
“展大人……”那小二似乎急了。
“你再多一句廢話展某絕不饒你!”展昭怒目相向,撞開他就衝進九重霄。
小二無路可走,低聲咒罵一句,扯開嗓子大喊:“出來幫忙,給我拼桌子,打水遞毛巾!誰怠慢一步我跟誰急!”
靜止的現場終於活動起來,情願的不情願的人或抬或背,把生死未明的軀體抬進九重霄,自然,沉悶的碰撞與跌打再所難免。
薛陽需要人幫忙,他一人無法拉他上背,樹人右肩的傷口很大很深,讓薛陽感覺任何一個不當的拉扯,都會把他撕開。
“樹人,樹人你要振作,我馬上就可以找人救你!”他按住他的傷口,也按住心頭滋長的恐懼,喘著粗氣四下環顧。
每一個人都在忙碌,看起來誰都騰不出手,除了——那個黑衣人,他正向薛陽走過來,被綠黑顏料塗抹的臉顯得陰沉怪異。
薛陽站起來就迎:“朋友,幫個忙,幫我把他抬進去。”
那雙鷹一般的眼睛沒有溫度地掃了他一遍,緊接著是詛咒般的低語:“你他XX的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未及薛陽反應,一隻拳頭狠狠地勾在他的小腹,痛得他幾乎要倒下。
薛陽氣極,咬牙撐著抵抗:“你憑什麼打人。”
黑衣人怒火更盛,高高地揚起拳頭,聲音暴戾:“他XX的老子打得就是你!”
沒有第二次沉悶地撞擊,因為有人捏住了他的手腕——是展昭:“桑大哥,別這樣!”
黑衣人瞥一眼展昭,死死地盯了薛陽片刻,終於甩開展昭的手,冷冷地離開。
“閣下,實在冒犯!”展昭滿是愧疚,只是語速很疾,他拱手道,“在下開封府展昭,剛才那位是揚州府的桑寄空,他只是脾氣不好,還望見諒。閣下是……”
薛陽捂住餘痛未了的小腹,回道:“在下薛陽。”
“乘風鏢局的薛陽?”
“是。”從對方的眼睛裡,薛陽知道自己帶給他的意外不比他帶給自己的少。
展昭似乎還想問什麼,一低眼看到樹人,當下不作他顧:“薛少,你的朋友受傷了,我幫你扶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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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近郊。
兩匹馬鼻孔張得很大,沉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