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地拿這個名字做噱頭來逗淼淼,恰恰相反,只要她一提到這個名字,我就“一本正經”地“賣弄”內涵,開始給她講起我這網路名字的由來——我上學時曾經暗戀過一個女孩,她就像百合花一樣寧靜淡雅,清新柔美,尤其喜歡唱孟庭葦的《化身為海》。可惜,我雖然襄王有意,怎奈她卻落花無情,一場曠日持久的單相思讓我肝腸寸斷,刻骨銘心。儘管如此,我仍然心甘情願做她的海。
我甚至還煞有其事地用低沉而滄桑、不倫又不類的嗓音,陰陽怪氣地為淼淼線上清唱了這首略顯憂鬱的歌:化身沒有愛也沒有恨的海,洗淨憂傷的塵埃,眼中的遺憾和心底的傷感,總有停泊的港灣……
淼淼對此顯然是半信半疑,只是每每當她強烈要求我更改名字時,我便義正言辭外加痛心疾首地感慨——舊情已逝,新情未燃,在我的下一個摯愛出現之前,我寧願揹負千古罵名,遭美人唾棄,也要保留心中的那一份殘存的美好和對未來的憧憬。
對淼淼這樣的女孩,不能太過熱情,又不能太過順從,要不卑不亢,進退有度。所以,儘管我很想馬上就張開臂膀擁抱她,卻不得不收緊雙肘積攢力量,蓄勢待發。
而我真正開始和淼淼深入交往是從她的狗開始的。淼淼在航空公司的駐地附近很早就買了一套房子,方便上下班。她有一隻雪納瑞,母的,名叫瑞瑞。淼淼的扣扣個人空間網頁上沒有任何個人照片,清一色的全是這個瑞瑞,從幼兒期開始一直貫穿到成年。
淼淼顯然對這隻狗傾注了全部的感情,有的時候甚至到了母愛氾濫的程度。後來,我們成為戀人後,我常常取笑她老是把自己的感情想當然地強加到狗的思維中,認為狗也是那麼樣的一種擬人的精神狀態。瑞瑞在很小的時候,懵懵懂懂,安靜羞澀,淼淼便認為它孤苦伶仃,母性大發地給它的照片標註:想媽媽的瑞瑞;待到瑞瑞到了活潑好動的年紀,每天上躥下跳,搗蛋惹禍,淼淼又百般疼愛地給它的照片標註:青春期的叛逆;瑞瑞嗚嗚低吟,淼淼便主觀地認為它生氣發脾氣,不無憐惜地給它的照片標註:獅子座暴脾氣瑞瑞;瑞瑞撒歡蹦跳,淼淼又無限柔情地為它的照片題字:歡樂的二貨。
雖然在我的眼裡這種行為單純幼稚,但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愛心滿滿的姑娘,她的小情趣讓我心生憐愛,甚至有時候我情願化作這隻瑞瑞——當然前提是我要先變個性。
於是,為了走進這個姑娘的內心世界,我費盡心思地開始研究狗的各種常識。我逛愛狗論壇,研究養狗心得,虛心向公司裡養狗的同事取經,時不時地還逛逛寵物市場,長點眼兒界。
功夫不負有心人,漸漸地,我和淼淼有了共同語言。
其實有時候女孩明知道追求者極力探討她的愛好是一種刻意的取悅,但只要這種取悅不重複,不惹人討厭,那麼她會享受這份取悅,並極力維持著這種平衡;而追求者則繼續發揮一不怕苦、二不怕難的大無畏精神,繼續緩緩地搶灘登陸,大家心照不宣地慢慢過招。因為形式並不重要,內容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在這一過程中兩個人的感情溝通。
所以,我常常在昔日同窗趙胖子的耳邊吹噓自己的泡妞神功已經遠非學生時代可比,功力已臻化境,無招勝有招,手中無劍,卻心中有譜。
在一次聊天中,淼淼罕見地誇我道:“看你粗枝大葉的一個人,對養狗的知識竟然這麼精通。”
我眼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馬上腦筋急轉,睜著眼睛,編著瞎話,以無比沉痛的心情為她講述了我的一段感人肺腑、催“狗”淚下的“真實”經歷:我養過一隻母狗,這母狗也曾經豔光四射,惹得一眾公狗紛紛獻媚。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這母狗和一隻體健貌美的公狗激情澎湃,共赴愛河。可惜,後來母狗在分娩後坐月子時著了涼,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後遺症,每日只能拖著殘腿在這個“狗世上”空留餘恨,苟延殘喘。我對這隻殘廢的母狗不離不棄,耗盡心血地照顧它,並堅持每日餵它薑湯紅糖,期待它有朝一日可以重拾舊夢,恢復健步如飛的盛況。可惜天不遂“狗”願,母狗最後魂歸極樂,而我對它可謂居功至偉,仁至義盡。
淼淼聽了我的故事後大為感動,尤其對我那精心熬製的薑湯紅糖驅寒送暖配方大加讚賞,直言我溫柔體貼,是個懂女人的好男人。
我心說,就算我真的照顧了一隻母狗,也不至於就懂女人了吧,趕忙向她辯解說:“我是人,它是獸,能有什麼男女之情?”
誰知淼淼一本正經地說:“這才叫真愛。”
淼淼的職業性質決定了我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