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竟不似凡世之人。郝行心頭劇震,再仔細定睛一看,才確定那個身影是那麼的孱弱無力,弱不禁風。原來是錯覺!!
天涯望月信步而行,突然他心頭微微顫粟,好像感覺到了多年失散的親人。這種微妙的感覺就來自前方的蘆葦叢中,天涯望月疾步衝進蘆葦叢,赫然看到了一個人影,倒在血泊之中。
天涯望月把他翻轉過來一看,掩飾不住地驚叫一聲:“仙長。”
正是他六歲時,來他家裡教他‘六禽戲’,傳他天機珏的神仙道長龍暕睛。
三更無人時分,天涯望月才悄悄地把龍暕睛由河邊的蘆葦叢轉移到家中。如果白天這樣做的話,肯定會引起轟動的。尤其鎮上那些長嘴娘們兒,指不定會改編成什麼樣的故事呢!
天涯望月沒有一丁點治病救人的經驗,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正在毫無辦法之際,龍暕睛自己醒了過來,他看到了天涯望月的臉,先是一怔,繼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當年相見,天涯望月才六歲,如今少年天涯望月長相多有變化,雖然有點小時候的影子,但也是極不容易認出來的。可是龍暕睛看的卻是天涯望月萬人獨有的骨相,面相,還有眼內的靈光,所以只是稍稍一怔,就認了出來。
天涯望月見龍暕睛醒來,萬分驚喜,就要開口相認,卻見龍暕睛朝他搖了搖手,意思是叫他噤聲。天涯望月這才聽到屋外有人說話。天涯望月心頭一怔,這明顯是五丈之外的細聲竊語,間隔兩堵牆,自己竟然也能聽的到了。
“你說咱們這樣做會不會有危險呀?”是大壯的聲音。
“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誰會知道是咱們兩個乾的?就算知道了,咱們兩個又不是主謀,最多是一個幫兇。”二耙子的聲音。
“我還是感覺有點兒不妙。”
“有什麼不妙?”
“我總有種感覺是天涯望月不告發咱們並不是怕了咱們,而是他不屑於理會咱們。”大壯聲音懦弱膽怯,完全沒有往日的威風。天涯望月冷笑一聲,算你識相。
天涯望月經過這一陣子的苦思冥想,雖然沒有完全明悟昏迷中那段對話,可是天機珏給他的那幾副畫面上邊的法訣精要他卻明白個*不離十,一身純正的混元力。現在他已經算是剛走向天道的修真中人。修真中人豈會和塵世凡人一般見識?
“哼!他那是裝深沉!裝深沉誰不會?大壯。往日你的膽子都讓狗吃了嗎?你還是不是讓我佩的大壯哥?”
大壯被二耙子的話一激,膽氣又起,把心一橫,狠狠地道:“好。既然來了,索性幹到底。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啪”應該是拍肩膀的聲音,“好樣兒的。這才是我的大壯哥。”
“你輕點兒。小心吵醒了這小子。”
“放心吧。我已經吹進去了郝大哥給咱們的曼什麼羅。”
“曼陀羅。”
“對。曼陀羅。他一時片刻醒不了。”
天涯望月沒想到郝行這樣殘忍,竟然對自己到了趕盡殺絕的地步。而大壯和二耙子更是悲哀,竟然失去理智淪為可憐的木偶幫兇。天涯望月一挺身就要出去教訓教訓大壯和二耙子。
龍暕睛卻又招了招手,如金紙的臉露出一絲洞穿世事的笑容,緩緩地道:“由他們去吧!剛才你抱我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院外設了個結界。他們是根本走不進來的。”
“呃。”經龍暕睛一點撥,天涯望月又恢復了古井般波瀾不起的心境,對大壯和二耙子這樣蟻蛭般的人物絲毫不放在心上,轉而關心龍暕睛的傷勢。“你怎麼樣?”
“我的情況說不妙也不妙,說妙也妙。一切就看天意了。”龍暕睛盤坐到了床上,雖然形容憔悴不堪,整個人卻散發著無形的強大感染力,同時又讓天涯望月微微感到一種壓迫。
“天意?”這正是天涯望月這一陣子苦思冥想的東西。修真者修煉的那些法訣精要其實只是天道的微末,真正的天道在於修心,對天道的理解。
“我需要你的幫忙。”龍暕睛並不接天涯望月的話,而是另起話由。
“什麼忙?”天涯望月對自己能幫龍暕睛的忙感到萬分榮幸。
“時間緊急,我就撿重要的說。我這次受傷,起因乃是東勝神洲花果山齊天大聖鬧玲瓏天。這齊天大聖不滿玲瓏天安排的官職就私自返回下界,結交了魔界的五位法力高深的大王一起對抗玲瓏天。我就是在最慘烈的一戰中被平天大聖用他的九尾鴉打傷的。我來這裡,是為了碧霞峰上的一味藥。其實原本不用麻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