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陰雨天。
尹天佑手裡沒有傘,雙手撐著一摞文件袋子,匆匆忙忙在雨幕裡穿行,直接跑向了租來的別克轎車。右手剛剛搭在門把手上的一剎那,有人在身後叫住了他。
“尹天佑,你是叫尹天佑對吧?”來者說的是很標準的中文。
尹天佑雖然是個土生土長的韓國人,但他從小接受的不是韓國93年以後嚴格的廢漢教育,而是在充滿儒家思想和漢語言文化影響下的童年環境裡。
他的外祖父金教授是一位十分博學的老學究,普通話聽不出半點口音,偶爾還會被在韓國旅遊和打工的華國人當做老鄉。
華國在尹天佑的記憶裡,向來是個神秘又危險的代名詞。
並非愚昧、山寨、低素質、獨裁、無人權這些西方媒體強加在華國頭上的詆譭,而是霧裡看花般的敬仰和惶恐不安。
它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從來不像自稱的那樣愛好和平。
若不是流淌在民族血液中的好戰性,又哪裡來的960萬平方公里,又哪裡來的56個民族一家親,很多人搞不清這個道理。
尹天佑的大腦經過改造,思維速度是正常人的17到21倍,短短的時間裡他想了很多,身體才剛剛轉過去,看到了一男一女的組合。
“你們是誰?”他冷靜問道。
男人帶著茶色墨鏡,微笑:“可以幫助你的人。”
“幫我什麼?”
女人接著回答:“只要你能提出條件,我們儘可能滿足。唯一的代價,就是你手中的實驗資料,關於……‘降神禮’所有的秘密。”
“你們可以代表政府?”
男人取出一部裝在塑膠袋子裡的直板手機,遞給尹天佑,道:“當然能,這是聯絡我們的方式,如果考慮好了隨時打這個電話。”
說完,他們便轉身離去。
尹天佑一個人在大雨中站了很久。
“不對。”
“目的不對。”他自言自語著:“方式更不對。太簡單粗暴,如果在韓國或者華國,直接找到我硬邦邦的扔下幾句話都不會意外。可在這裡……”
尹天佑環視一週,入眼之處是現代風格濃郁的高樓,牌匾和標識牌上清晰的印刻著英文字母。
這裡是哥倫比亞特區華盛頓。
他開著車再次來到nasa,見到阿克曼博士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見到鄧斯特。
“你急著找他有什麼要緊的事嗎?這個怪胎可不太好打交道。不過也好,畢竟你的事只有他能辦。”阿克曼說道。
嘴上這樣說,他還是將鄧斯特的聯絡方式交給了尹天佑。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沒錯,那兩個人確實是我派去試探你的。”鄧斯特大笑著,在電話裡承認了這一點。
尹天佑絲毫不生氣,淡淡道:“不是試探而是恐懼。你在害怕華國人。”
鄧斯特爽朗笑聲戛然而止。
他隨後換了種惡狠狠的語調說道:“現在是你求我辦事,韓國小子!”
尹天佑搖了搖頭:“顯然你知道很多關於韓國的事情。降神禮這個詞,一般人可不會聯想到實驗資料。也就是說,你現在應該明白我能夠給你什麼,我手中的東西究竟有多大的價值。看在這個份上,你願意出手了嗎?”
鄧斯特說道:“無論是艾芙琳還是阿克曼都在和我繞圈子,我明白你們的把戲。無非是有價值的自己保留,然後扔出來一點殘羹剩飯給我這種野狗,讓我乖乖辦事,但這不可能。你們耍不了我,你們想要得幫助,就一定要給出相等的回報。”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笑道:“還有什麼比交給一位fbi高階探員更安全的途徑?恐怕沒有。因此你們別無選擇,再多想一想吧!嘟……”
“他掛電話了。”尹天佑抬頭看向阿克曼,無奈攤手。
阿克曼安慰道:“這人性格向來如此。別往心裡去,除了這個俄羅斯壯漢,我實在找不到第二個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你了。政府不會幫助我們的,還要小心那些趁火打劫的陰謀家,不過說的也是,誰又會瘋狂到相信一個半徑約42光年的戴森球存在?誰又會認為我們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
“接下來該怎麼辦?”尹天佑問道:“我在美國停留不了太久時間,韓國那邊需要我。”
“鄧斯特會主動聯絡你的,他等不了那麼久。”
……
“不要再提那件事!我會解決,並且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