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青很討厭等待。
他偷偷給自己打了一針能量補充劑,這種強激素類藥物讓他腦子很亂,小腹和胸膛像是燃燒著火焰般痛苦。痛苦取代了虛弱和疲憊,這是唯一一個好訊息。
解放狀態對身體的負擔很重,他不在乎這個。
“大人……”鄭在中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道:“您為什麼一定要見到秋司長呢?她可是國內最具權力的政要之一,如果出了閃失,KCIA一定會把這調查得水落石出,這對您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鄒青瞥了他一眼,用中文說道:“你小子放在抗戰時期,絕對是個最‘優秀’的翻譯官。”
“啊?”鄭在中茫然,他聽不懂這句話,鼻青臉腫的模樣增添了一絲喜感。
這不是玩鬧。
鄒青避開了最高議會的討論,沒有與任何工蜂商量,僅僅是憑藉自己一腔意願來到了這。他這樣做沒有一絲私慾,全然是為了星靈集團,其實也是為了他自己。
X病毒報告在車禍的大火中燃燒殆盡。
他沒有臉面再去找星靈研究中心申請另外一份,本來合作就帶著點妥協的意味,雖然出發點是救人,但總歸讓****在鷹派面前低下一頭。
如果他連這件事都搞砸……真是無法想象的災難。
失去榮譽,失去名望,失去信心。在工蜂群體裡這樣的傢伙可以存在,但絕對是最底層的小嘍囉,對導師毫無意義的……廢物垃圾。
鄒青不想成為這種垃圾,絕對不想。
即便溫謙亦很少批評任何工蜂,但這不意味著工蜂能夠輕易地寬恕自己。
“呼……”
鄒青吐出一口白氣,金黃色的眸子更加璀璨,體內苯海索絡巴胺的濃度達到了頂峰,同時物質投影的效果也達到了極致。
他憑空畫了一道符籙,低聲道:“玄牝若谷,酒來……”
呯~
煙霧散去,桌面上多出了一個酒壺,酒壺側面以小篆寫著“玄”的字樣。
就連他都不清楚,磁能網路到底是怎麼利用空氣中的這些原材料合成出酒精和酒壺。但酒精流淌過喉嚨的火辣感覺告訴他這肯定不是糊弄人的水蒸氣,是真正的乙醇調製品。
只管喝就是了,想那麼多苦惱幹什麼?
鄭在中吞嚥著口水。
他不是饞酒,而是害怕。
鄒青表現出來的舉動越來越離奇,也越來越超出他的理解範圍。東亞文化圈裡長大的人,很容易能理解道士這種身份的存在。
可這些在大多數人的觀念裡,要麼是與世無爭的失敗者,要麼是流入世俗的死騙子,反正不是陸地遊仙的得道高人。
鄒青喝一口酒。
鄭在中就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嘶的聲音。
“你TM在出個聲,我就讓力士掐死你。”鄒青指了指他身後的風衣怪人。在包房裡卸嶺力士沒有帶著圓沿帽,露出了驚悚的紙紮五官,更添恐怖。
鄭在中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
他雙手捧著手機,終於等到了來自……秋雅善的電話。
“你究竟在哪?”
“啊,山水酒居,437房,我這就下去接您!”鄭在中臉上帶著哀求的模樣,希望得到一個肯定回答。
秋雅善淡淡道:“不用。”
咚——
包房的木門向左側開啟,秋雅善低著頭,在玄關處把筒靴換成了棉拖鞋,然後抬頭打量著屋子內的景象。
燈光昏暗,三個男人。
坐在最中間的墨鏡男人無疑就是邀請她過來的正主。
秋雅善快步走過去,跪坐在鄒青對面,盯著他的眼睛,以流利的韓語輕佻道:“我是美署事物司的秋雅善。這次交談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後,無論什麼理由我都會離……”
她看到了卸嶺力士的紙紮臉,剩下的話突然被憋到了嗓子裡。
“能不能把這個不吉利的東西搬出去?”秋雅善指著卸嶺力士說道:“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個紙人?這是對我的不尊重!”
卸嶺力士忽然轉動著脖頸,塗著猩紅油漆的“眼睛”看向秋雅善,把她嚇得不禁尖叫一聲。
“它是我的符兵。”
鄒青將酒壺最後一滴酒液倒進了嘴裡,咣噹把酒壺摔在桌子上,略帶笑意地打量著秋雅善,然後摘下了自己的墨鏡。
秋雅善看到這金色眼睛,下意識一驚,身體微微後仰,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