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學》、《理想國》;《天體執行》、《勾股定理》等大量的西方哲學與科學書籍被翻譯成中文。
張偉身為全臺之主,少不了要前往這些洋鬼子的聚居處宣慰一番。他一向事忙,直待大批洋人安身之後,方乘坐馬車前往探看。待他到得那些洋人在鎮北鎮外的居處,卻見一幢幢的西式住宅橫亙於前,一幢高大的尖頂教堂最為顯眼。
張偉因向身邊侍候的臺北政務官員問道:“整個臺北並臺南,現下有多少教堂?”
“回大人,臺北四幢,臺南一幢。”
因見張偉不置可否,那官員忍不住向張偉訴苦道:“這些洋鬼子教士太過煩人,在臺北鎮上傳教也罷了,沒事還往大屯山上鑽,往草山裡面鑽,尋那些土著傳洋教。那些土著前不久還是食人生番,這一年多來被大人感化,到是省了咱們不少的心。現下可好,三天兩頭傳來洋教士在山裡被圍,要麼就是護送的人和土著打了起來,又或者洋人打傷了土著,土著們尋著官府要說法。雖說沒有大的亂子,到度是樁麻煩事。大人,乾脆禁止他們傳教得了!反正咱們就指著他們來教造炮,造槍,傳什麼鬼教!”
他劈里啪啦說了半響,很是將這些不安份的洋教士控制了一通。張偉見他唾沫橫飛,一臉激奮,顯是平時為這些洋教士擦屁股,吃了不少的苦頭。
因笑道:“咱們漢人從來不禁宗教。儒釋道三教並存,也沒說哪一教獨大。官府到是禁過佛,只是因那些禿驢們佔了太多田產人丁,又不敬君父。還有那什麼景教、摩尼教、回教,咱都沒有禁過。只要不造反,不引著百姓蔑視君父、不敬祖宗,不霸佔田產人丁,就由他!”
他自是不便與這些官兒們明言。這些傳教士都是些宗教狂熱份子,不遠萬里來到中國,一不為發財,二不為做官;生活簡樸,不求物慾享受,與後世的教士不可同日而語。這些人為了傳教,大半曾學習過落後民族不懂而又重視的知識,比如物理天文、火器製造、甚至是鐘錶修理,以期用這種西式獨特的東西來打動他們眼中的野蠻人,讓上帝的光輝照耀全球。只是當時的中國並未落後世界多遠,西方世界也沒有兩百年後那麼獨霸全球,在外傳教殊為不易。進入中國一百多年,只不過在北京修了幾個教堂。下層百姓不肯搭理異端,上層貴人對什麼原罪、寬恕,博愛又全無興趣,更可惡的就是基督教不準多妻,不拜祖先,這讓崇尚祖先崇拜和多妻制的中國貴族們更加的疏離。
此時張偉以全然開放的態度讓這些教士前來傳教,吸引了南洋各地及中國內地大批的教士前來,臺灣的富庶和開放政策讓他們欣喜不已。張偉又親自寫信給當時的教皇,使得教廷允許中國人追念祖先,將迷信轉為一種親情哀悼的解釋。此後兩邊皆大歡喜,張偉則利用教士的科技,教士則在臺灣順利傳教。反正中國人在宗教上最為狡猾,講究的是遇神就拜不吃虧,轉回頭卻又將上帝拋諸腦後,張偉到不擔心基督教在臺灣坐大,以宗教危脅他的威權。
待張偉在來臺的白人聚居處巡視幾遭,卻也無甚稀奇。左右不過是那些洋人紛紛上來逢迎。什麼英明的領導者、偉大的將軍、仁慈的領主……云云,吵的張偉頭也大了。好不容易擺脫那些漢語半生不熟的洋鬼子,入得他們的私用教堂,自被那教堂當家神甫迎入內室。
張偉因敷衍問道:“此地可好麼?”
那幾個教士面面相覷,顯是不理會這種中國官長常用的泛泛問句。那當家神甫微一欠身,笑答道:“這裡很好,空氣溫暖,土地肥沃、人民富足……”
張偉知他誤會,忙打斷他話頭,笑道:“不是問你們這臺灣可好,是問你們在此地可好,可有不足之處。”
“託大人的福,一切都好。雖然傳教還有困難,不過秉承上帝的旨意,我們會繼續宣揚他的……”
“好好,如此就好。”
張偉急忙打斷他們話頭,生怕這些傳教士纏著他不放。自從放耶蘇教士入臺傳教,這些人整日裡就打他與何斌等臺灣大佬的主意,心想著只要他們入教,則可以帶動大量的臺灣平民入教。張何二人不勝其煩,早就吩咐門政,不得放這些教士入內。此番入得教堂,自然還是早些溜之大吉的好。
張偉連連點頭,口稱“好好”,腳步已是向外挪去,那些教士自是起身恭送不提。卻見張偉在院中頓住腳步,回頭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那神甫定睛一看,張偉卻是站在一口用青磚搭建的大鐵鍋之前,看著一鍋熬的滾燙的動物油脂發徵。
因答道:“大人,這是我們熬的牛油,用來給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