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
“可不是,率獸而食人,不過如此哉?”
張偉正看的興起,卻聽得身後有人嘀咕議論,說的話卻是尖酸刻薄之極。因扭頭一看,卻正是幾個南京文官,扭著頭待著臉看著場中,滿臉的不奈。因招手叫人過來一問,方知道是南京知府衙門中被迫前來觀戰的幾個文吏,原本就是不喜,此時見了場中激烈衝撞,便越發無禮的議論起來。
心中一動,卻是先不加理會。待場中分了勝負,張偉便向何斌等人笑道:“你們既然來了,到不如下場,和我一隊,與勝隊打上一場,如何?”
不顧他們推讓,因知道平素裡為身體起見,何斌等人早就學了張偉,沒事便跑步騎馬,已不是當年那身體孱弱之人。拉了他們下場,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翻身上馬,與那得勝的漢軍球隊交手。
他們不過是下場隨喜,又都是身份極貴重的人物,那勝隊如何當真與他們打。每當張偉騎馬衝來,那球隊到不搶球,反道個個爭先,個個恐後,將那皮球送到張偉棒下,不過一刻功夫,這個適才還悍勇之極的勝隊便已被連灌數球。
張偉揚棒大笑,向他們道:“一個個都是滑頭!”
說罷,將手中球棒一扔,搖頭笑道:“勝負無足觀。只待明日傳出漢王親自下場擊球,便不負我一番苦心。”
因又問那勝隊中打的最好的領隊,向他道:“你球打的甚好,你是漢軍哪個衛軍,哪裡人,叫做什麼?”
正文 第六十五章 治平(六)
那馬球手不過十七八歲年紀,看起來甚是靦腆,張偉因見他緊張,便笑道:“你在球場上是好漢子,怎麼和人說話這麼害羞,這哪象個縱橫球場的馬球手!”
他到底是年輕,吃張偉一激,臉上立時漲紅起來,因挺腰亢聲答道:“末將是廂軍左屯衛都尉李侔,河南杞縣人氏,見過漢王殿下!”
見他欲下馬行禮,張偉一把拉住他胳膊,笑道:“球場無父子,咱們現下是敵手球隊,正在爭勝,行的哪門子禮。”
又向他笑道:“河南杞縣,開封府治下吧?既然是廂軍部屬,想必是因這兩年河南大災跑過來的?”
“正是,末將與家兄李巖半年前由河南南陽渡漢江,入襄陽,蒙漢王不棄,收為部曲。”
張偉露齒一笑,向他讚道:“不得了。廂軍的馬術和球術訓練不及漢軍多矣,你來了這麼此天,居然能打到這個地步,當真是了得!不過,你們一個個軟腳蝦似的,莫不是看不起我們幾人麼?”
這馬球比賽是五對五的賽事,爭勝之時衝撞難免,偶爾甚至有自馬上跌落,受傷倒地的。眼前的五位全數是自漢王以上數的著的高官大臣,李侔等人哪敢當真逼搶?比如適才與張偉兩馬並肩,只需往張偉肩頭一倚,他必會滾地葫蘆似的摔下馬去,若是當真如此這般,把張偉跌出來好歹來,只怕李氏兄弟人頭難保了。
見他吭吭哧哧不敢說話,張偉也知他甚是為難。因灑然一笑,將那李侔單手一舉,叫道:“此球場英雄李侔也!”
見他如此作派,場內的漢軍諸將官並觀戰士卒亦立時隨他歡呼叫喊,那賭贏了錢的亦是歡呼跳躍,場中一時間沸騰起來,幾萬人將腳底跺的山響,一個個皆是熱血沸騰,竟似剛打了一場大仗一般。
張偉亦是心神激盪,這種激烈的體育竟技最易鼓動人的情緒,便是連他自已,亦是難免深陷其中。
再三向場中眾人揮手示意之後,張偉親領著一群參賽球手自甬道而出,直回禁宮。
李侔到是第一次來此禁宮之內,一路上經天街、端門、午門、金水橋,但見到處是高堂軒戶,金碧輝煌。心中又是讚歎感慨,又很是興奮,到可惜哥哥不能同來,無法見此盛景。
待到了奉天殿旁的西角樓上,張偉先是賜各人坐,又命侍從等人奉茶。見各人都是拘謹之極,扭著身子不安於坐。便向眾人笑道:“適才一個個斗的跟烏眼雞似的,恨不能把對手給生吞活剝了,現下卻又和大姑娘一般的扭捏,象什麼樣子!在我這裡,不必太過拘謹,做那副奴才樣子,我不喜歡。”
各人被他說的都是一笑,神態作派已是輕鬆許多。接見獲勝球隊,勉慰鼓勵幾句,再頒發綿旗、賞銀,這都是臺灣歷年來的規矩。張偉已是做了多次,依樣葫蘆做將下來,眼前時辰不早,便向李侔笑道:“這幾天有空你可常來,我還想與你真較量一場呢。”
李侔抿嘴一笑,自然不敢說漢王不是他的一合之敵,只得躬身含笑應了,應答如儀。張偉見他年紀雖小,卻是落落大方,一派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