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這大犯聖忌,下次千萬不要如此。”
當時明朝人的規矩,提到皇帝必需很恭謹的站起,雙手抱拳口頌聖安。張偉在現代時的清宮戲上也常得見,甚覺做嘔。是以下了嚴令,不準官場上有此做派,呂唯風是世家子弟,對此事並不瞭然,到是不知不覺間犯了忌諱。
待聽得何斌解釋,忙抹了頭上冷汗,笑道:“是,下官到是第一次聽說陛下有此嚴諭,下次必定不會再犯。”
何斌噗嗤一笑,向他道:“說起這些,聖上的避違和喜好當真是奇特,也是江南官場趣談。比若小腳,他一見有官眷入宮晉見皇后時是小腳,便是皺眉不已,很是痛恨。本來這小腳很是漂亮,女眷們在宮中走將起來,當真是如同風擺楊柳一般,婀娜多姿甚是可人。他卻偏偏不喜,宮內女官都放了腳,不準纏足。在臺灣時也是如此,不知道這人是為了什麼。現下可好,各個齷齪官兒為討他的好,家眷小妾女兒,統統放足。此風吹到民間,有不少原本纏足的農人商賈,也令家人放足。這真是……”
他與張偉交情深厚,此時說將起來已是滿足的“他,這人”,呂唯風不敢應和,只得面色尷尬的應承。何斌卻是說的興起,仍手舞足蹈的說道:“還有御史臺的都老爺們,原本說是叫御史,年前陛下一時興起,說是仿回漢制,改御史為議郎,改御史臺為議院。議郎都是各行各業的能人幹員,品德出眾之人,專議國政。聖上上次非刑處死了一個巡城御史,後來很是後悔,說是以皇帝之尊下令殺人,為後世留了很不好的例子。是以竟加重對議郎的尊重,改為超品,見一品大官亦可分庭抗禮。議郎資格罷後,便依著功勞情份授官。凡事議而後行,不能逾制。除了軍務,各省的民政商務,竟然都漸漸要議院透過議案,才能施行了。”
他拍手道:“你想想,凡事都這麼著,還能辦事不能了?還好議郎也是人,他也不能做一輩子議郎,總需防著將來!所以我也不管,好生拉攏一些,搞什麼投票表決時,也方便許多。不然的話,別想辦事,我成天都去議院耍嘴皮子得了!”
張偉改制之後,中央的議院稱為上議院,地方的為參議院,勾當表決軍國大事。除了軍務不能干涉,所有的民政財政地方政務竟然都需議院同意方能施行。這呂宋近來也在各州府設定參院,由當地德高望重之人充實其中。呂唯風此時到還沒有覺得不便,只是覺得多一重掣肘,很是無此必要。此時聽得內地議院參院竟然慢慢得了實權,心中警惕,便想著若是回去,需得在議院安插心腹,以免將來行政時礙手礙腳。雖然心裡對此事也並不贊同,他卻不如何斌這般說法肆無忌憚,只得笑道:“陛下如此行事,也是為著防微杜漸,以眾智杜絕錯失的意思。試想若是全天下都有才幹之人會議,然後決斷大事,豈不比一人獨斷專行更好?”
何斌橫他一眼,道:“這話是沒錯。不過這些人多半與臺灣來人不對,對咱們的行事多有非議,若是沒有些手腕辦法,只得先行告老讓賢,給飽讀經書的大才們去管理賦稅之事,卻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能力!”
呂唯風乾笑一聲,不敢再答話。只得又問道:“陛下適才很後悔北伐的用兵方略,既然已知敵人佈置,為何不因勢而擊,一舉破敵?我漢軍實力強橫,五萬漢軍足以正面擊潰敗二十萬明軍,未知江大將軍未何一退再退,不肯與敵決戰?”
“明軍不知道我軍乃是用信鴿通訊,實則前方戰事一起,文瑨已用信鴿稟報陛下知道。陛下深思一夜,第二天立刻用快馬和信鴿分別通傳,命全斌與張瑞即刻分兵進擊。飛騎入河南,攻掠商丘、朱仙鎮、危逼開封,若是守備薄弱,便一鼓而下!周全斌引領部下由準安各處攻徐州,擊潰正面之敵。若是敵竄河南,便由飛騎迎擊。他兩人此刻早已動手,只怕駐在徐、青的明軍早就潰敗,或是退往河南,被飛騎自處追剿,或是退往濟南,甚至要退往河北,亦未可知。”
說到此時,呂唯風亦是恍然大悟,因笑道:“那麼棄守廬州,只是把鳳陽一帶的明軍往南引引,免得到時候一股腦兒的往河南逃,飛騎那麼的壓力過大。”
何斌將手中摺扇一拍,笑道:“就是這個道理了。此次戰事若是順遂,只怕明軍再無主力,名將隕身,兵士敗亡,名城要地盡失,財賦之地絕無,大明,亡定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激戰(六)
明朝的敗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逆轉的現實,不論是亡於漢,還是亡於農民起義,或是關外的八旗入關,風雨飄搖中的明朝已經註定了必然覆亡的命運。
“陛下以布衣起事,不到十年擁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