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近,發火藥威力又大,盔甲並不能擋住火槍彈丸,無數明軍士兵紛紛被火槍擊中,掉落下馬。
“擊鼓,進擊!”
張鼐知道此時明軍銳氣已失,很難挽回,此時正是漢軍進擊的最佳時期。明軍將退而未退,正猶豫間,卻聽得對面漢軍陣中鼓聲如雷,持盾的漢軍將盾牌自土中拔起,身後的槍兵將長槍架在盾兵之上,往前進擊。
明軍雖欲還擊,然而銳氣已失,馬無衝力,騎兵一旦陷入苦戰,並不能以快速的衝擊力在步兵陣中來回突刺,在混戰時遠不如組織嚴密,火力強大的步兵。眼見漢軍步卒一步步逼將上來,明軍卻是陣形混亂,各自為戰。雖然憑著血氣及個人武力勇鬥,卻絕然不能擋住漢軍前進步伐。
此時距明軍衝擊之時已過了大半個時辰,雙方纏鬥多時,明軍不但沒有衝動漢軍陣腳半分,卻被長槍兵掩護著火槍兵,再施以各種小型火器打擊之下不停後退。漢軍兩翼的步兵早將小股明騎擊敗,轉而前衝,配合以原本的正面漢軍轉換陣形,將整個陣線變為一個凹字。
趙率教早便看出情形不對,只是心裡又存了萬一的念頭,所以並沒有立刻將軍隊撤回。此時眼見明軍大部已被絞入凹形陣內,若是一會子漢軍兩翼合攏,只怕進擊的大部明軍很難逃出。他大急之下,立刻拔劍打馬,帶著後陣押陣的幾千明軍飛速向前,前去解救眼看就要被圍住的部下。
他因為很是著急,所以並不顧惜馬力,帶著部下拼命往前,終於在漢軍合圍前趕到,拼死苦戰之後,終將漢軍兩翼擋住,又下令前部後撤,他以生力軍勉強抵擋敵軍掩護。
如此浴血衝殺,他雖然是大將勇將,武力過人,身邊又有大股親兵隨時護衛。卻是因為敵人火力強大,又多是勁兵悍卒,悍不畏死,戰陣打法又對明軍很是不利。他憑著勇力四處救援,自已的身上已是沾滿鮮血,也受了幾次輕傷,若不是親兵們找死護衛,只怕他早已被打落馬下,身死倒地了。
在趙率教帶領的這股明軍的救護之下,漢軍並不能成功的實施包圍,只得儘可能的殺傷接觸中的明軍,拼命絞殺,纏鬥。明軍左突右衝,拼盡全力終於得脫,趙率教快速甩開最後一支追擊漢軍,縱騎狂奔,與大部匯合之後,退往花崗鎮外。
待回到鎮外原本的列陣之處,原本士氣極高的明軍士氣已然接近崩潰。馬匹上盡是目光呆滯神情木然的兵士,多半帶有傷患,渾身鮮血淋漓。回首南望,一路上盡是死屍和失去了主人的軍馬,而不遠處的漢軍已在整軍列隊,鼓角之聲仍然整齊劃一,充滿殺意,眼見再過一會,便要殺將過來。雖然適才兩軍接觸之時漢軍停了大炮炮擊,然而趙率教心裡明白,一會子漢軍便要重新開炮,往此處轟擊。
他心中很是著急,先騎著馬在戰場上四處巡視,命令隨軍軍醫加緊醫治,一面眺望對面情形,盤算著該當如何。
正是不得要領之際,卻見幾個副將聯袂而來,各人多半是身上帶傷,身情萎頓。趙率教因問道:“你們不抓緊整隊,鼓舞士氣,卻為何到我處來?”
見各人面帶難色,吭哧吭哧的不肯說話,他心中明白過來,問道:“你們可是覺得不是對手,要我下令逃走?”
有一王姓副將見其餘各人不敢說話,他只得將心一橫,當先說道:“大帥,咱們計程車卒死傷近半,這還不過是小小接戰。人家根本並沒有使出全力,若是一會子他們攻將上來,咱們再衝上去接戰,只怕很難再有機會退卻了。”
他一開口,其餘副將也都亂紛紛道:“大帥,不如退吧?咱們是騎兵,沒道理和這些龜殼後的步兵苦鬥。不如先退,待將來尋得空子,趁他們駐營行軍時突襲,可比這樣堂堂正正的對攻好的多!”
“大帥,咱們現下退還來的及,輕騎快馬由大道快速退往廬州,歇息戰馬,完撫士卒,養足了精神再和他們打過。若是此時不退,只怕再無機會了。”
趙率教見各人神情激烈,很是著急,唯恐他不肯答應,便苦笑道:“爾等只顧勸我,卻不想想,漢軍今日邀戰,事先準備如此充足,難道他們肯放我們走麼?”
見各將遲疑,趙率教便叫過幾個親兵,向他們令道:“你們帶一些人,至鎮外四周騎馬哨探,看看有無異樣。”
過不一時,眾親兵紛紛回報,均道:“鎮外四周,特別是鎮北方向塵土飛揚,顯是有大股騎兵埋伏。”
眾將聽報,均是神色慘然。趙率教卻是神色如常,只向著各人道:“那想必就是這幾日一直連番襲擾我軍的那支騎兵。他們歇息了半天,馬力人力都很充足,我們新敗,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