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尖利的鐵質鏵嘴,
“過幾天,等殿下的腿傷好轉了,我便帶你們去看看離島上製造沙船的船塢。”
明霄忽然回頭,專注地看著杜華,咧嘴笑了,陽光穿越枝葉花影,明明豔豔,映上他秀逸的笑顏。
小花兒略低頭,看到阿鸞臉上的笑,連心裡也透進了一絲絲光焰,迅速照亮了胸膛。
就在此時,電光石火間,遊廊盡頭的月洞門外黃光一閃,伴著呼呼低嘯,一隻吊睛白額大虎猛地竄了進來,黑黃相間的斑紋毛皮在陽光下閃爍著灼目的光斑,它飛撲而至,快如閃電,眾人的尖叫一下子卡在喉中,呼吸也似被瞬間奪走。
許君翔的手倏地按上腰際,才猛地發現竟未帶佩劍,小花兒伸手輕拍明霄的肩頭,彷彿是安慰他不要慌亂,人卻已旋風般躍出。直向前飛射而去,
“——啊啊——!”眾人齊聲狂呼,只見那斑斕大虎抬起前爪,直立而起,一下子撲在杜華的身上。
明霄只覺眼前一黑,尖叫出口,耳中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心,緊縮成一團,早已感覺不到心跳。身邊彤影一閃,卻是唐怡從眾人身後一陣風兒似的飛奔而出,
“——小毛,小毛,你怎麼來了?”
“——啊啊——?”眾人再次驚叫,只覺汗透重衫,再向前看,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嘴巴大張,像忽地塞進了一個雞蛋,只見前方遊廊上一黛一紅兩個身影正與那猛虎抱做一團!
轉瞬,人虎已經分開,那龐然大獸毛茸茸的腦袋不停搖擺,蹭著杜華的腿,親暱至極,唐怡則輕拍它的前額,撫摸著那個大大的‘王’字,
“四姐,五姐,誰讓你們把它給帶來的,差點驚著東宮王駕。”唐怡衝月洞門外輕喊著,果然,兩個窈窕的身影一齊閃了進來,遠遠的,眾人都覺眼前一亮,那對雙生女身穿秋香色的綾子裙,仍是一個腰繫金帶,一個腰纏銀絛,
“小毛想小……呃……少主了……非要跟著來……那幾個也想得厲害……我們都勸住了。”嬌嬌脆脆的聲音叮哩呤咚地說著,眼珠子卻滴溜亂轉地瞄著遠處廊上聚著的眾人,隨即臉上便綻開歡笑,
“再說了,小毛也想來拜見太子殿下呢,是吧,小毛?”
那吊睛白額的‘小毛’聽得此言,立刻低嘯一聲,從小花兒腿前探出大頭,虎目微眯,虛睨著前方的眾人,明霄,雙福,君翔立時覺得氣息紊亂,似乎自己正被那目光吞吃啃噬一般。
小毛只看了一瞬便興趣缺缺地掉開目光,轉頭繼續磨蹭小花兒,嘴裡發出呼嚕嚕呼嚕嚕的輕哼,彷彿幼兒撒嬌一般,小花兒俯身摟住它的大腦袋,不知在和它密語私言著什麼。
看著那親暱相挨的一人一虎,明霄忽覺心頭劇痛,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像霧靄般氤氳消散,腦海中浮現出的已是坤忘山中的少年景生和岩羊阿暖,——為什麼?為什麼好像自己正將他們慢慢淡忘?難道時間真的是萬能良藥?還是這個——這個杜華會使巫術?為何自己總覺得他和景生神似不已呢?
明霄還在愣怔,雙福卻已踏前一步,微微板著面孔,沉聲說道:“少島主,這是怎麼回事呀?殿下傷勢未愈,怎禁得住如此驚嚇?”
大虎小毛‘唔’地一聲轉過身,鈴鐺大眼盯著雙福,雙福肩膀一抖,但還是強自鎮靜地回望著它,越看越心虛,就在此時,卻聽明霄開口輕喚道:“小毛?你怎麼會是小毛呢,明明是隻大毛呀。”
小毛一聽來了精神,呼呼嘯著點點胖頭,彷彿是極其讚賞明霄的見識。一旁瞧熱鬧的唐惜,唐憶卻都一齊咯咯咯地笑起來,脆聲叫著:“殿下此言甚諳小毛之心呢,它早就想當大毛了,呵呵呵……”
小花兒聽了明霄的話也笑了,直起身拍拍小毛的額頭,那大虎便立刻後腿一曲,坐跪於地,脖子歪著,好像努力討好大人的幼童。明霄一見便赫赫地笑起來,眼中的恐慌早一掃而光,小花兒快步走到他面前,略帶歉意地說:
“殿下,小毛如今才一歲多,真的是個小毛,我第一次下南洋時在馬六甲的叢林裡救了它,當時它的母親已落入獵人的陷阱而亡,它還沒有斷奶,我便把它帶回大華島了。”
唐惜,唐憶見大虎也沒驚退明霄,頓覺興趣索然,一聽獵人二字,不覺眼光微閃,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嬌聲笑了,“少主,那個獵人我也給你帶來了,”說著回身望著月洞門,雙掌當胸合十,微微一揖,朗聲說:“泰雅王子殿下,請——”
廊上眾人再次震驚,微風捲攜著濃郁的草木芳香掠過遊廊,迴旋浮動,一個高大的身影閃身跨入月洞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