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我們在說殿下這午膳快要吃成晚膳了。”
唐怡從紗簾後轉出來,腳步輕盈,身上穿著淺緋色的綾子裙,衣襟裙邊上滾繡著銀線飛蝶,走動時裙裾飄飄,那銀蝶兒竟似活了般翩翩翻飛。
“我看你們可能還真要開始準備晚膳了呢。”唐怡面窗站住,若有所思地說著。
“呃……”雙喜雙敏齊齊抬頭看天,“小怡姑娘,此時申時才過(15:30),就準備晚膳?”
唐怡點點頭,“有備無患吧,猜猜今天誰來吃晚餐?”
雙喜雙敏再次撓頭,又面面相覷,最後恍然大悟地說道:“——哦,明白了,今兒晚上秦公子要來,昨天殿下還說要請他晚膳呢,呵呵呵,得嘞,我這就去吩咐,秦公子喜歡吃什麼來著?”
雙喜邊嘀咕邊往外走,卻一下子被唐怡揪住了胳膊,唐怡沒好氣兒地瞪著他,“誰說是他要來晚餐了?你倒是會猜!”
雙喜清秀的眼皮子一翻,嘿嘿笑了,“我猜啥了?‘他’是誰呀?我可不知道。”說著不顧唐怡漸漸飛紅的臉色,一步三搖地往外走,才走到殿門邊便回頭驚喜地叫道:“我說什麼來著,這不秦公子就來了嘛,還沒到晚膳時分呢。”
——呃!這次唐怡和雙敏都是一驚,雙敏更是咧嘴兒笑著迎出去,“秦公子快請進來,殿下還沒回來,小怡姑娘在這兒呢。”
——得!唐怡剛想從側門躲出去也辦不到了,只好收住腳步,略顯侷促地轉過身,剛好看到秦書研穩步走了進來,身上未穿官服,只著一件天青色的長袍,式樣衣料都簡單而含蓄,反倒襯得他有種風流蘊藉的氣度,唐怡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一時感慨,靜默無語。
秦書研早就想來探訪小怡,卻一來春狩前公務繁忙,二來這位姑娘行蹤不定,青鸞殿下眼疾痊癒後,她也不再日日守護了。沒想到今天冒昧前來,還真的讓他心想事成,再次與小怡相遇了。
秦書研急走兩步,在唐怡身前站定,還沒等小怡反應過來,他已撲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了,“小怡姑娘對書研有救命之恩,請受書研一拜!”秦書研自夏陽大火後就一直想向唐怡表達感恩之情,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他對唐怡捨身相救的行為不禁萬分感佩,還更堅定了他對這位姑娘的痴愛之情!
唐怡驚得一跳,想也沒想就走過去拉他起來,那小秦書呆子脾氣爆發,仰起俊臉兒,執拗地保持跪姿,口中宣誓般的說道:“小怡姑娘的大恩大德,書研今生今世無以為報,只願……只願……”小秦腦門飛出熱汗,心裡將自己狂罵了千遍又千遍,平時的伶牙俐齒怎麼一遇到小怡就化為烏有了呢,這話已經被說得大錯特錯了,今生今世無以為報,難道要等到來生來世嗎?
就在這時,忽聽門口傳來啪啪的擊掌聲,隨即一個極之純朗的聲音響了起來:“今生今世以身相報吧,書研真是書呆子,再說下去就要來生來世了。”
秦書研依然單膝跪倒原地急轉身,唐怡和雙敏也都愣怔地抬頭看去,立刻就震驚地石化在原地了,只見內殿門邊並肩站著青鸞和……和……小花兒,那是小花兒!此時近距離相望,唐怡萬分篤定;她身旁的雙敏連連吸氣,雙眼大睜,如見鬼魅,那人……那人分明便是杜華杜承徽!一模一樣的俊美容顏,一模一樣的溫暖笑意,一模一樣的秀逸身姿,只是……只是他的氣度似乎更加傲岸高貴了!
“拜見陛下,書研無狀,請陛下恕罪。”小秦窘迫莫名地俯身叩拜,卻被景生出言打斷:“拜我沒用,你那無狀的言語得罪的人可不是我呀。”
一時間,殿中眾人再次絕倒!明霄不言不動,與他並肩而站,微微垂眸,似渾不在意,實則全身心,全部精神都已凝聚在身側那人身上了,此時,聽得他言語活潑,無拘無束,明霄只覺心潮激盪,拼盡全力才能壓抑住紊亂的心跳。
唐怡歡喜又氣惱地虛瞪他一眼,心想以前都是自己和小花兒開玩笑,如今真是風水輪流轉,花兒失憶了,終於輪到他和自己開玩笑了。小秦不明所以,憨笑著又向唐怡拜了兩拜才站起身。
景生只覺兩道視線,明亮又柔和,向他直望過來,景生迎著那視線望過去,心中一滯,她……她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小怡姑娘吧……那位承徽的表姐……,一時間腦中如爆開一個火花,尖銳的隱痛慢慢上升,漸漸匯聚,景生不妨,被痛楚偷襲,面色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不禁下意識地抬手揉著太陽穴。
明霄最先察覺他的異常,立刻關切地問著:“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景生放開手,轉頭注視著青鸞,故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