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旭日東昇。
霧氣散盡的戰場上,漢軍正在收尾,準備撤離。
少部分逃兵,由霍去病下令,停止追逃。
他們逃回去,會將這一戰落敗的訊息也帶回去。
七萬餘聯軍潰敗,由逃兵來傳播擴散,起到的作用比殺掉他們要大的多。
烏提斯已被張次公,趙安稽,姚招等人合圍生擒。
除了他和少量將官,其他俘虜皆斬。
殺俘是常規操作,戰場容不下悲憫,斬草除根,杜絕後患,是兵家該有的殺伐和果斷。
漢軍部眾,將戰俘砍頭,割耳。
砍頭後把斬落的腦袋,堆在一起如塔狀,鮮血順著堆砌的頭顱,從高處往下滴落。
場面兇戾駭人。
周邊則全是無頭的敵軍屍體。
割耳則是為了回去統計戰功。
每個漢軍負責就近打掃,清理俘虜,所以速度非常快。
地面上以萬計的屍體,堆砌出來的顱丘,以驚人的速度成型。
築屍如山嶽,以為‘京觀’,彰武功於萬世,威懾八方。
遠處,馬其頓的兵眾隔空眺望,能看見漢軍在收拾戰場。
漢軍廝殺苦戰結束,本該處於力疲狀態,正是他們衝上去再戰的最好時機。
之前他們一路趕過來,也是這麼想的。
但此刻沒人敢妄動。
漢軍打掃戰場的過程,從容不迫,好像根本沒將他們當成威脅。
而在馬其頓兵和漢軍中間,是他們剛才進入神府軍陣的八千人,或死或傷,倒在地上,其中超過四分之一已被殺。
剩餘的傷患在神府軍陣當中,被虎嘯聲震徹神魂,侵入意識。
這種兵殺虎嘯,在神府內被放大了殺傷力,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神魂受損的傷兵,將膽氣日喪,失去征戰的能力。
此時,遠處有另一支漢軍迴歸,是趙破奴,復陸支,囂旗勝的隊伍。
幾乎人人帶傷,但氣勢依舊堅凝。
趙破奴的馬後,掛著羅斯的人頭。
霍去病掃了眼他們的隊伍,大概兩成左右的戰損。
“清點人數,整備,準備撤離。”
漢軍會攜帶袍澤的屍體,傷員,確定沒有自己人遺漏。
霍去病吹了聲呼哨,遠處馬蹄聲起。
今安在他去抽大洋馬以後,帶著大貓和胖虎,主動加入了追逃過程,踢死了不少人。
今安聽到聲音跑回來,霍去病翻上馬背,打算離開。
馬其頓這邊的人便看見,有漢軍將領往他們所在方向指了指,霍去病略一搖頭,揮手間全軍策馬而去。
一轉眼,漢軍後方薄霧瀰漫。
當霧氣消散,漢軍全部失去蹤跡,只留下滿地屍骸的戰場如煉獄。
噗!
阿芙緹身畔,帕提亞使節多克斯開口嗆血,一頭栽倒在地。
這一戰的慘敗,帕提亞遭重創已不可避免。
而一年多以前,帕提亞還如日中天,眼前卻有國運中斷之慮。
漢軍將帕提亞打殘了……阿芙緹忽然意識到,不論是自己還是馬其頓,對那個可怕的東方國家,似乎瞭解的太少了。
帕提亞在最鼎盛的時期,遭遇漢軍,國運就此急轉直下,連續受挫。
而此時還沒人知道帕提亞國都的驚變。
另一邊的馬其頓將領亞里蘇,同樣震驚不已。
列陣無敵的麾下精銳,一次損失數千人,且還沒和對方正面交手,讓他心疼的直抽抽。
更主要的是帕提亞的大敗。
聯軍沒能完全成型,就被人突襲給打崩了。
“漢軍的俘虜裡,好像有帕提亞兩大統帥中的烏提斯?”亞里蘇身畔的青年副將囁嚅道。
亞里蘇點點頭,看向阿芙緹:“神選祭司,我們……還要不要去和帕提亞商談聯軍之事?”
阿芙緹肅容道:“我馬其頓人素來重諾,既然答應了來聯合,如何能不戰而退?
你帶兩萬軍伍過去。
進入戰陣受傷的人,則跟我返回馬其頓。”
亞里蘇愕然道:“阿芙緹祭司你不去帕提亞嗎?”
阿芙緹暗哼了一聲:“我有事要回神殿一趟,你在帕提亞等候,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回來。”
沒人發現,她的坐姿其實有些怪異。
她的屁股離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