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道教在國難時,入世捨命,和天下共蒙難者不知凡幾。
道家清貧,亂世骨瘦如柴。
佛努力經營,以淨土來生為引,彙集善男信女,聚斂香火,人人肥頭大耳。
當然,這裡不該一棍子都打死。
佛家也有大德大賢之士。
霍去病對外來進入中土,非原生文化的宗教,不感興趣。
但打南邊來了些人,進入西域和縱橫道合謀,把白南妤,曹狡打了,且還從他手裡搶東西,擅取國運。
最重要的是漢當下和匈奴爭鋒,這些外來人在其中參與,可見存心不良。
所謂犯我者,雖遠必誅,不把這些人打瞎了,不足以稱強漢!
天色將晚。
張次公來到中軍大帳,找霍去病彙報軍務:
“郎中令,我們派出去的斥候,聯合繡衣的人,深入草原各處探查,但並未找到你說的大單于伊稚斜秘密進入西匈奴的蹤跡。”
張次公一邊彙報一邊靠到近處,和霍去病一起打量行軍圖。
張次公在圖上把斥候已探查過,確定伊稚斜不在的位置,標註出來。
兩人的視線,都落在沒探查過的區域。
霍去病在圖上又勾勒出數個位置:“伊稚斜必在這幾處的其中之一,但具體在哪很難判斷。
不確定性太高了,不能依靠猜測行軍。
這個出兵方向不要再想了。”
張次公頷首換了個話題:“西匈奴大軍南下,看方向是要從蒲類入西域,和我軍在西域決勝。”
霍去病道:“他們的行軍意圖太明顯,不太可能是真的。”
“若和匈奴在西域大規模交鋒,即便我們勝了,西域作為戰場發生地,會遭到很大破壞。”
張次公:“匈奴說不定就是想最後劫掠西域一次,燒殺搶奪。他們得不到,也要讓我們得到的是個殘破不堪的西域。”
霍去病道:“這一仗勝負還未定,匈奴現階段不至於像伱說的那麼悲觀。”
張次公笑:“你是不知外邊流傳的訊息。據我所知,你與苣都戰後,其至今不見蹤跡。匈奴人自己都說你是天上的兇星入世,專克匈奴。
他們如今畏你,怕是還要超過大將軍。”
又道:“匈奴既然已出兵,我們當如何應對?”
霍去病胸有成竹的在行軍圖上勾勒出幾條路線。
這幾條路線都可以擊敵之弱,順勢為之。
張次公瞅瞅,訝然指著其中一條路線:“匈奴有將領能想到這種打法嗎?”
霍去病道:“防患於未然,交手後形勢就會明朗。”
“真打起來估計還要幾天,但現在就可以開始準備。”
張次公興匆匆道:“我親自帶兵先往北動一動,有獵物沒獵物的先遛一遛看看。”
霍去病頷首答應。
他身後的大丫頭熊三比張次公還興奮:“公子,要打仗了。我也跟著去活動活動。”
等兩人離開,霍去病回到自己休息的營帳。
白南妤換了身淺杏色漢裙,式樣樸素,卻很顯身段。
她正彎腰俯身,幫霍去病整理床鋪。
從帳外進來,能看見她背身的曲線。
四月中的天時,西北之地,已經頗熱。
帳外最後一縷夕陽的餘暉灑入,白南妤身軀前傾,以左腿撐地,右腿上抬,單膝跪在榻上,探手去整理榻角處的被子。
光線透過裙裝,朦朦朧朧的呈現出她裙下的腿部線條,豐腴修長,膚色如雪。
她單膝跪在榻上,裙角隨著姿勢上提,榻上那隻腳裸著,腳很小,隻手可握。從後邊看,足弓的弧線靈動,腳趾晶瑩細膩,彷彿拿潔白的麵糰雕琢出來似的。
另一隻腳踩在鞋裡做支撐,鞋面繡著浮雲紋,有些花俏。
感覺到霍去病進來,白南妤從榻上直起身子,將腳丫放回鞋履內,微咬著嘴唇瞥一眼霍去病,含羞的眼睛裡媚態橫流。
“一直沒問你,追到西域來,卓懷……可有訊息?”
白南妤搖頭:“沒有。”
卓懷當時不過是用來引誘她追逐的餌,用過之後就失去價值,對方不會帶著個累贅到處走的。
樓蘭國主名樓律,五十出頭,錦袍玉帶。
他只有常人身形,但養尊處優,一國之主,頤指氣使是常態,頗有威勢。
此時他臨窗而立,面帶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