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謂為同僚復仇的表現都是在做戲了?”
王不悔苦笑道:“二位也不要怪我,下官不過也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當時心裡未必就好受,也只是想多拿出些證據,那樣陛下也不會再將案子壓下來了。”
楚南神色稍緩,還是嘆息道:“這麼說來,若是張明旌不出現,即便我們查成了鐵案,也會把小事化了麼?”
王不悔點頭嘆息道:“據我所知,讓梁大人做主官就是為了預防事情鬧大。二位也不要輕信外面的傳言,梁大人在督察院幾十年,至少不會為了私情包庇他人。梁大人一路來不急不躁,我想多半也是參透了陛下的暗示。”
楚南突然想起懷中梁帝給的那似是而非的密旨,對那個看起來並不強大的男人的心機城府暗暗心驚,這便是算無遺策、深謀遠慮麼?當真不愧是執掌天下權柄的大人物。
王不悔見氣氛有些凝重,強笑道:“二位大人稍待,下官這就將事情告知梁大人定奪。”
這時,一名督察院的小吏急急的跑了過來,甚至都來不及給楚南王德福行禮就低聲道:“三位大人,梁大人請三位趕快過去,事情有大變!”
王德福臉色更加凝重,王不悔皺眉道:“到底是什麼大事,梁大人說了沒有?”
那小吏請三人趕快起身前去,走在前面解釋道:“就在剛才,合必升的幾位掌櫃求見梁大人,揭合必升大掌櫃勾結敵國,私自對其出售軍械、火藥等物資,而且涉及人員極廣,涉案金額極大,若是他們所言非虛,南方必然要大地震!”
楚南心中一驚,喃喃道:“和張家翻臉?這便是開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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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濺血江南 第二十四章 證人
梁讓臉色極其難看,愣愣的看著跪在堂下的幾個合必升的掌櫃,卻沒有半分高興的意思。看著楚南三人進來,揮手道:“這時候了,諸位就不要多禮了,隨便坐下吧。”
楚南隨便找個座位坐下,打量著幾個將要徹底打破江南平靜局面的幾個人,或許就因為幾個人今天的到來,會讓無數人被暗湧吞噬,想來自己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
梁讓面無表情道:“幾位掌櫃,也不要再跪著了,該來的人都來了,諸位也該說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楚南的錯覺,楚南感覺合必升的幾位掌櫃都隱隱約約瞥了自己一眼,好似都鬆了口氣。
那幾人當中最年長的一個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咳嗽幾聲,說道:“諸位大人,草民魏四,來求見諸位欽差大人,與幾位同伴共同檢舉合必升私通敵國,私賣貢品等大罪。”
梁讓面無表情,合必升大名鼎鼎的魏四爺在漠北一帶極有聲望,是合必升鎮店的幾位老掌櫃之一,緩緩開口問道:“此事事關重大,諸位可有證據?”
魏四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掏出幾冊賬本,捏在手中說道:“草民在合必升五十年,按照已故的老掌櫃的遺囑,草民有權翻閱合必升的任何賬目,卻不曾想竟然翻出這等齷齪事,讓合必升百年聲譽毀於一旦!”
梁讓冷著臉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遮掩下,反而跑來檢舉揭,莫不是受了有心人的指示?”
魏四臉色通紅,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後面一箇中年胖子連忙扶住他,怒道:“爹,兒子早就說了,此事張揚不得,您安心養老就是,何必操這個心,又何必來此手這等侮辱?”
魏四猛喘幾口氣,一把推開那中年人,緩緩說道:“老掌櫃視我如己出,曾對草民說合必升當不為名利,以商利民,而如今合必升竟然有人私通敵寇,老掌櫃百年心血被毀,一生的清譽將被後代不孝兒孫玷汙,草民雖死不能瞑目。”
王不悔見楚南臉色露出不滿,低聲道:“今日之事與當初幾位海商檢舉張明旌案一般無二,上次都察院便是打了個措手不及,惹得陛下怒,這次又是這般,由不得梁大人不懷疑。”
楚南點點頭,看了魏四一眼,默默的想著什麼,一時間有些出神。
梁讓面色不變,示意王不悔將魏四手中的賬冊遞上來,豈料魏四堅定的搖搖頭,說道:“這幾本賬冊不僅事關草民幾人的身家性命,還會涉及無數的人命,草民要將它交到草民新任的人手中。”
梁讓大怒,訓斥道:“豈有此理,本官身為右都御史,對此案有專斷之權,不交給本官還能交給誰?”
魏四也是見過大世面的,沒有絲毫畏懼,直接走到楚南面前,將那冊賬本遞到了楚南面前,說道:“草民就將這無數人的性命交到楚大人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