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那僭越之輩顯露原形,繼而集全教之力,在那‘玄門榜’上,掙得一番聲名,使我灶神大教,由民間隱教,入天下顯教之列!
如此,有利於灶王神教千秋萬代。
不知諸法脈掌灶人,意下如何?”
青衣小童端坐車頭的車駕之內,安坐著他的爺爺——如今燧火脈灶王爺、灶神教主‘衣白雲’。
衣白雲話音落下,眾灶神弟子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不言不語。
先前風門脈灶王爺一番作為,令在場灶神教眾皆甚為畏懼,深怕當下突然說錯了一句話,便要受那自縛手腳、跪地匍匐之辱,以及這屈辱之後未知的懲罰。
坐在車頭的青衣童兒見此情形,揚起稚嫩的嗓音,說道:“你們不必擔心,灶王神教本就是集眾人之力,彙集而成的一方教派,教中任何人的聲音,皆不該被忽視。
你們只管暢所欲言即是。
燧火脈絕不會因你等言辭而遷怒你們,不會叫你們‘因言獲罪’,諸位有甚麼想法、甚麼意見,只管直說就是!”
這青衣小童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年紀,然而其言語得體、行事有度,若忽略去其稚嫩的外表,只怕旁人會當其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出身世閥貴胄之中的年輕俊傑。
不過,換句話說,燧火脈自稱是燧皇后裔,只以燧皇血脈而論,小童兒也確算得上是世閥貴胄出身了。
小童言語過後不久,就有‘火狗脈’掌灶人出聲言語。
蘇午看了看那首先出聲的火狗脈掌灶人,這位掌灶人還較為‘年輕’,是個中年人,而蘇午一眼觀之,便看出了他大抵與燧火脈早就暗有勾連,今下首先出聲,也是為眾人壯膽,繼而能‘拋磚引玉’。
火狗脈的掌灶人,就是燧火脈請的‘托兒’。
“如今阿郎已是灶神教主,阿郎本就身負灶王神教正統,您的身份地位,天下灶神弟子俱是認的!
既然您本已是灶神教主,又何須要匯合諸脈?
您欲在玄門榜上競逐,自去即是,我們這些灶神教眾,哪個都不會攔著您的,也不必大費周章,非要‘合諸法脈’罷?”火狗脈掌灶人向燧火脈中央車駕中、一直未露面的灶神教主‘衣白雲’如是道。
其稱‘衣白雲’為‘阿郎’,這是家中下僕對家主人的稱呼。
眾人聽得火狗脈掌灶人這番言語,一時有些驚奇,他們不知火狗脈掌灶人緣何會用這樣稱呼來稱灶神教主,但也有久歷世事、人情練達者,從火狗脈掌灶人的言辭之間,品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車駕中,衣白雲對答道:“而今玄門榜上,豪傑如雲,猛士如雨。其中多數,皆為一方教派巨擘名宿。
如慧沼禪師,乃是釋門法相宗主,又如含光子,亦是茅山宗大宗師。
似這般奢遮人物,背後皆有宗派支撐,而灶王神教之中,獨以燧火教脈,如何能與法相宗、茅山宗這般大教相提並論?
便是聚合灶神教內諸多法脈,亦只是堪堪與這些顯教大宗有了一搏之力而已——正因為此,老朽才想要聚合天下灶神教脈。
天下灶神教脈聚合,灶神弟子俱為一家,不分你我,如此又有何不好?
大家偕力修行,齊頭並進,更能將灶王神教發揚光大!
此我實心之想,未知諸位以為如何?”
諸多灶神教眾聞言,心下尚在猶疑,那火狗脈掌灶人已經當先向燧火脈車駕中的衣白雲躬身行禮:“灶神教脈本就由灶王神取以燧皇身上脫落的一縷火焰,化成‘人初大灶’,繼而流傳於天下。
燧火脈實系燧皇后裔,正是灶神正統!
由阿郎您來合諸教脈,使灶神大教歸於一統,千秋萬代,確是正正合適——我願領火狗脈,併入燧火脈中,助力灶神大教歸一統!”
“好。
我灶神教中,確不乏有識之士。
你願當先來投,我也有一份大禮相送。”衣白雲的聲音之中,並不見有多少欣喜之意。
他說完話後,青衣小童即轉身掀開車簾,鑽進了裝飾豪奢的車駕中。
童兒掀開車簾的瞬間,蘇午往那車簾裡看,只能看到其中明燦燦火光跳躍著,未有捕捉到安坐其中的人影。
片刻後,小童兒又鑽出馬車,其捧著一盞油燈,將之送至火狗脈掌灶人手中。
那燈盞裡,金紅火光跳躍不休,其中蓄積薪火,自非尋常,多少教脈積累數十載,都不一定能修行出這樣一朵薪火來!
火狗脈掌灶人以手指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