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道。
唯有自強!”
巨漢言語聲下,灶神教眾臉色訕訕,勉強笑著,隨聲附和。
“風雄灶王爺教訓得是。”
“您說得對!”
“我們記下了,以後一定自強奮進……”
在這一片附和聲中,被尊為灶王爺、掌握整個風門脈的‘風雄’神色滿意,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眾人言語聲漸漸消斂之時,一個青年人尖著嗓子的叫喊突兀響起,那本就尖利的嗓音,此時落在風雄耳中,便更加刺耳:“說得倒好聽,你們騎在大夥頭上,把大家上頭的路都堵死了。
我們自強又怎麼自強?
往上走的路都斷了,自你丨孃的強——”
那個青年人原本是想混在人群裡,譏諷風門、燧火兩脈幾句,他卻未找準時機,此下一發聲,立刻就變得甚為顯眼——眾人的言語聲一下子沉寂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片林場遊曳著,尋找那發聲的青年人。
風雄眯起眼睛,眼神一瞬間就投向了周行作、王雲幾個老者聚集的方向。
在周行作身後不遠處扎著輛驢車,一青年人此時正依靠著驢車,一臉的惶恐無措——那尖著嗓子出聲嘲諷的人,就是他!
“你說甚麼瘋話?!
這哪有你逞能的地方!”便在這滿場寂靜的時候,在王雲身旁站著的周行作憤怒出聲,他的面孔在不知憤怒還是惶恐的情緒交織之下,變得過分猙獰,老者邁開步子,疾步走到那青年人跟前,伸手狠狠打了青年人幾個巴掌!
幾耳光下去,青年人的面龐登時腫起老高。
“你錯了沒有?!
跪下去!
說你錯了,說你錯了!”周行作厲聲命令,尤在對青年人拳打腳踢。
而青年人神色惶然,也順著周行作的話跪了下去,連連朝周行作磕頭:“我錯了,師父,我錯了……”
“別對著我磕!
和風雄灶王爺道歉,道歉!”
“是……是……”
周行作這位青年弟子又趕緊轉向眯著眼睛、渾身散發出冷冰冰寒氣的鐵塔巨漢,再向其不停磕頭認錯起來。
風雄盯著那朝自己不停磕頭認錯的青年人看了良久,忽然嘆了一口氣。
一直關注著其神色變化的周行作,內心跟著放鬆了些許,以為這場禍事有了轉機。
然而他卻見風雄搖了搖頭,出聲說道:“說錯話,做錯事,怎能不付出點代價?
此時想到認錯,又有何用?
自縛手腳爬過來罷。
幸好當下是衝撞了自家人,頂撞了長輩,懲罰可以減輕一些,若是衝撞到了外人,便不只是吃個教訓這麼簡單了。
因為言語過失丟了命,都是尋常事!”
風雄話音落地,灶神教眾噤若寒蟬。
他言外之意分外明顯——今下週行作門下這個弟子,若是不自縛手腳過來受罰,那便不只是吃一頓教訓這麼簡單,甚至可能因此丟掉性命!
周行作張了張口,看看已轉過頭去,不再朝他這邊投來目光的風門脈灶王爺,又看看跪在自己腳邊的弟子,他嘴唇顫抖著,向地上的青年人艱難擠出幾個字:“你依著風雄灶王爺說的做。
他怎麼說也是灶神教的長輩,不會太為難你的……”
青年人如今腸子都已悔青,他聽到周行作的話,一時淚流滿面,又朝師父磕了三個頭,便綁縛住了自己的手腳,跪爬到了風門脈的車陣前。
風門脈的陣列中,有弟子眼神譏誚地走出來,抓住滿身泥濘的青年,將之丟到了一輛騾馬車上。
那輛騾馬車上,還有一個雙手被綁縛住的陰喜脈弟子康武。
兩個青年人相視,更覺可憐。
此下聚滿了人的山林,卻愈發冷清。先前風門、燧火二脈未至,先前只有諸灶神教支脈別脈聚集的林場,反而比此下風門、燧火兩大脈聚集的時候更熱鬧了許多。
今下一場鬧劇似得到了解決。
一直未有作聲,在旁靜觀的燧火脈中,那車頭安坐著青衣小童的車駕之內,終於傳出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而今頒下‘燧火令’,將諸教脈聚集於華山之下,實是為了集眾脈之力,以應對而今萬變的天下局勢。
——如今廟堂之中,有居心叵測之輩,僭居‘灶神魁首’之位,招搖撞騙,蠱惑生民,汙我灶王神教。
我實有意將諸脈合於一統,以灶神教主之身,入殿陛間,明正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