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氣也聚集而至,從他體表滲入體內、運轉一週來到丹田、飛速進入她身體。她陡然吸收了前所未有的容量,頓時感到一陣窒息。
黑氣像颶風掠過海岸線,在她經脈肌體間瘋狂肆虐,她的身體驟然生變,雪白如玉的胴體剎那間變得烏黑閃亮,就像一具用黑石雕琢而成的雕像。
她無法動彈,也不想動彈,她的心中突然平靜無比,此時此刻除了一片坦然祥和,就只有對他的深深的愛,她微微張口,就像那雕像突然活過來,對他說了一句:
“喚,我的喚,我愛你至死……”
他自然不會放任她走向死亡,他的丹田也頓時運轉開來,那部分進入她體內的身體猛然一抽,將她體內的黑氣又吸納回來。但是她體內的黑氣仍不甘心,又用力往回吸納。他奮力吸收,那裡又用力拉回,兩方展開拉鋸戰。她感到體內翻江倒海氣機紊亂,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來。
最後,他佔據上風,將黑氣吸收回來,納入體內緩緩提煉運轉。她精疲力盡,徹底癱軟在他身下。直至他將提純後的黑氣又透過那部分身體注入她體內,她才恢復精力,黑氣自然運轉,她那雕像般漆黑髮亮的胴體又緩緩回覆潔白無瑕。
他們同時感受到了奇特的轉變,因為此刻的黑氣不僅精純了許多,甚至還是他們從未想象過的純度,幾乎比他給陳惠枝凝練雙眼的那種黑氣還要精純。她的體質竟然再度突破,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純淨程度,而他的體內也受益匪淺,黑氣居然一下凝聚到全盛時期的三分之二,而這本以為至少還要半年時間。
他們在無意中又領悟了一種極為奇妙的功法,她變成了他的鼎爐,用她的身體來承載一切黑氣,透過雙方結合一體互相提純淨化,對黑氣進行去蕪存菁,煉化為最精純的黑氣,反饋回兩人體內,體質和修為因此大大提高。
他快樂無比,擁著她激烈痛吻。她也為他高興,熱烈回應著一切。
同時她的心中也有一個疑惑:方才她遍體漆黑的時候,究竟依然是她自己,還是她被某種不知名的物質附了身?
或者說:在那一刻,她就是那雕像、雕像就是她,她就是她、她就是她,她們合為一體……
——他那麼快樂,就是因為他把她當作了那具雕像……
她再度陷入莫名的疑慮和痛苦。
直至他疲倦之極,就此沉沉睡去。
趙月奴靜靜跪坐於床頭,俯首看著身邊倦極而眠的呼延喚,回憶過去的一切,心中複雜難言。
突然,她聽見呼延喚在睡夢中甜甜笑了起來,並喃喃地道:
“媽媽……媽媽……我得到趙月奴了……我終於得到趙月奴了……”
趙月奴嬌軀微顫,心頭湧起一陣甜蜜,但隨即又感到一陣苦楚,臉色漸漸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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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麼愛你,可你卻不愛我……)
(我為你付出了所有,可你卻只把我當作陳惠枝的替身……)
(你愛的是你媽媽,你只愛你的媽媽,你用佔有我的方式來回報你心愛的媽媽……)
(呼延喚,我愛你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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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七,午後,趙月奴上吊自殺!
——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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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呼延喚和趙月奴自那次合體雙修後有了某種心靈感應,當時他正在聚珍堂精品店裡,突然感到一陣極其強烈的不安,趙月奴的氣息似乎正在飛快逝去。他立即飛一般跑上孤山,一頭衝進他和趙月奴的房間,只見趙月奴赤裸無瑕的嬌軀正懸掛在半空中,隨樑上繫著的白綾左右搖晃。
呼延喚睚眥欲裂,慌忙飛身躍起,一把抱住趙月奴,正要使盡往下拽,忽然想起這樣更危險,連忙往上提氣,一手抱住趙月奴,一手揮出黑氣,將白綾截斷,然後抱著趙月奴落下地面。
趙月奴雙眉緊皺,口唇張開,已閉氣過去,呼延喚嚇得魂飛天外,連忙用力按壓她的心口,隨即又嘴對嘴給她吹氣,手忙腳亂一陣,趙月奴還是毫無反應,他心急欲焚,眼淚頓時流了下來,一邊運轉黑氣注入她體內,一邊哭喊道:“趙月奴!趙月奴!你醒醒,醒醒啊!你要是死了,我也跟你一起死!”
如此忙活半晌,呼延喚正傷心欲絕得幾欲自殺了事時,忽聽趙月奴呻吟一聲,幽幽醒轉過來,深深吸了口氣,隨後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