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一揩汗,定定望著他笑,“快去快回。”
張紊只得咕噥一聲,把話嚥了下去。
他覺得,不告訴庾定胥,貿然出去,恐怕不好。
可心裡有一人嗤道:庾定胥不就是救你回來,現在反正風頭避過了,你堂堂七尺男兒,怎生連出門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想他到紹興以來,事事倚賴庾定胥,又經了磨難,自覺從前性情已改、豪氣不再,心底多少有些憤懣。
索性攫了令牌,出門去了。
道:不就是出個門麼!有甚大不了的!
其間過程頗順利,那邊人很快尋到了,令牌甚至都未拿出來,心不在焉便將文書遞到他手裡,還問了句,“咦老任,你怎麼長變了樣?”
張紊不曉得該說甚,乾笑兩聲拿了文書就往回走。
豈料一個玉樹臨風的庾定胥,佇在紅漆衙門口,身旁一個鳴冤大鼓,破皮破架,說不出的傻氣。
他笑臉還未扯出來,庾定胥開口,“以後去哪裡要先同我說。”
“誒?”
這突來一出,把張紊搞得怔忪,暗自思量:你從前不是說“你想出去便出去”麼?後來又說“不必問我”。可我真出去了,你怎麼這樣?
他瞪著庾定胥兀自轉身的背影,輕聲說:“表哥,你喜歡我罷。”
25
那寬闊脊背一僵,復又前行。
張紊不甘心,跟緊他,“表哥,你喜歡我罷?”
庾定胥拐進了正廳,至門前猛一回首,“你還不去任檢校那做事!莫跟著我。”
張紊勾著嘴角一笑,“好……”
這一聲長長拖著。
得庾定胥不深不淺一瞪。
任檢校睨他,“張小兄弟心情看似不錯。”
“是。”
“庾定胥剛來過了。”
“嗯,我曉得。”
任檢校忽而把頭一撐,溫柔說,“我總覺得,他太過自持克己,所以願望一定很少。”
張紊微詫,那人復又稱讚說,“他是真君子。”
遂兩相無語。
牝雞歸巢。酉時時外頭陣陣吵鬧,任檢校自一人高的桌案中抬頭,做了個伸展,長舒道,“走嘍,吃飯去了……張小兄弟你反正是要同庾定胥回房去吃的罷,我不等你了!”
說罷一溜煙跑了。
張紊這才想起林嵋兒有回無意中說:衙門裡頭都是聚在一塊吃飯的,你來之前,庾定胥也是和他們一起吃的,哪像現在,活似金屋藏嬌。
他杵在外屋門前,冷不防有人說,“怎麼又傻站著。”
接著庾定胥從他身邊過去,徑自進了屋。
“表哥,你好用心……”
沒頭沒腦一句呢喃,庾定胥淡淡皺眉,“你說甚?”
張紊正仔細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