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說的話。”
庾定胥往那石墩上一坐,袖子一捋,露了兩隻結實手臂,“你先看我做。”
張紊看著,也動了手。
一個盆裡,二碗二碟,兩雙手。
杭州張家院裡,有一株合歡,猶記得少年洇花沐雨,不知人大了,還發舊時花。莫道疏遠,這邊依舊庭院。
時日漸緩,日晷仍拋。
到七月上時,張紊在庾定胥房裡,住了五日有餘,一晚他起來小解,一摸恭桶,原是落在了外頭,摸著黑出了裡屋,路過庾定胥睡的竹床,昏暗中也見得那人睡不太好,一手捉著蒲扇,一手在身上拍打。
打甚?
自然是蚊蟲。
他小解回來,便躡手躡腳往旁邊一蹲,輕抽了他的扇子,慢慢搖著,默唸道:我已經曉得錯了,誤會你入仕,誤會你言不由衷出爾反爾,誤會人人負我,原來最自命不凡自以為是的,是我。
他憶起姑母調笑:定胥最得蚊虻歡心,又怕熱,夏日於他,的確難熬。
想了想,推了推他,輕喚道,“表哥、表哥。”
庾定胥茫茫然睜眼,“……墨魁。”
21
張紊微微一詫。
“表哥,你去睡帳子裡罷,讓我睡外間,”他看庾定胥臉上依舊茫然,不由得發窘,“我不引蚊子,再者,裡間涼快些。”
庾定胥隱約嗯了兩聲,又倒頭睡下,“……我明日還有許多事,要睡了,你也去睡。”
張紊一時無措,“表哥……”
庾定胥卻不應了。
也不好再吵他,只好徑自去睡了。
翌日早,他醒時,只見桌上稀粥饅頭被紗布蓋得好好的,窗外鳥雀叫嚷,日頭已高。
“張小相公。”
彼時張紊正憑窗翻書,窗外冒出個腦袋,小丫頭巧笑倩兮,“張小相公在做甚?”
“看書喏。”
“甚書啊……張小相公不如同我們一塊玩去罷?”
“玩甚?”一聽說玩,張紊雙眼便一亮。
“去院子裡踢花毽吶,光我和小姐,頗無趣的。”
“我同兩位小姐……不好罷?”
“有甚不好,張小相公大可以去問問庾大人嘛。”
張紊當即將書一放,“也好。”
那小丫頭便將他往前頭府衙帶去,正好廳裡在審案,二人只好縮在楠柱後頭,眼巴巴地尋索庾定胥身影。
“看著人了麼?”
“沒呢。”大老爺左側那人擋住了,張紊伸長了脖子想看。
“做甚麼?”
平地裡淡淡一聲,驚得他一個激靈,霎時站直了,“表哥。”
庾定胥手裡捧著卷宗,先瞥了眼那小丫頭,又瞥眼堂內老爺,最後才看回張紊身上,“找誰?”
小丫頭古靈精怪地一抿唇,“小姐約張公子去玩。”
庾定胥迎著張紊那眼巴巴的神情,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個不字。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