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的口型,接著在椅子裡躺得更低。
房間裡陷入沉默,大家在觀察他。觀察英俊的人是很有趣的,一個陷入危機的英俊男人則更迷人。
“你知道,”福思特帶著一種狂躁不安的腔調說,“我真想去佛羅里達群島去劃皮艇,找塊地方種馬鈴薯,過真正的生活。我討厭現在這種混亂瘋狂的生活,我真的厭倦了。”他一邊說,一邊用拳頭捶著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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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眼睛快速掃視了一下房間。一會兒這兒,一會兒那兒,然後看看我,然後又看看別人,但是他最終總會意味深長地回頭看看我。他盯了我很長時間,彷彿我鼻子上掛著什麼似的。
“嘿,很抱歉我遲到了。你叫什麼名字?”他一邊說一邊從椅子裡站起來走向我,手伸了出來。
“奧古斯丁。”我說,我小心地將手在我的牛仔褲上擦了擦再去握他的手,我的心跳得厲害,我發現他也在發抖。
“奧古斯丁,”他重複了一遍,“奧古斯丁,真有趣的名字。介意我叫你奧吉嗎?”
“不介意。”我輕笑,竭力掩飾我因為被這個男人賜了一個暱稱而喜出望外的心情。
他也報我以輕笑。“很好,”他說,“歡迎到這裡來。”
他坐回去,小組活動繼續。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我注意到他一直在觀察我。
小組結束後,眾人擠進電梯,電梯裡一片寂靜。這是電梯的奇妙之處,彷彿它有種使人緘默的魔力。一秒鐘前,大家還在小組裡對陌生人大敞心扉,現在卻都無話可說了。
出電梯後,大家互道再見,分道揚鑣。
我往左向公園大道走,我能感覺到福思特就在我身後幾步遠。和我說話,和我說話,和我說話,我全身顫抖地暗暗祈禱。
但他沒有。在公園大道時,他往北走去,我往南走。
我穿過十個街區回家,一路上想著這次小組活動,尤其那個叫福思特的人。我開始渴盼星期四的小組活動了,我知道這種渴盼源於福思特。
我徑直去了佩裡街參加了匿名酗酒者會議。今晚,發言人談到恢復中的人們是如何熱衷於尋求巨大的戲劇性效果或奇蹟;我們是如何孜孜希望一杯水能魔術般地從桌子上升起來;我們是如何奇思妙想,以至於我們忽視了世界上有玻璃杯其實已經很神奇了;我們忽視了其實玻璃杯沒有飄起來,飄走,才是更神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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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英國人的入侵(1)
深度鬱悶 第六章
英國人的入侵
海丁從復原院打來電話,要求對方付費的,我接了。
“我明天要走了。”他用我念念不忘的輕快的英國口音告訴我。
“真的?你要去哪,做什麼?”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哦,我其實沒地方可去,除非回倫敦;但是我還不想回去,所以我想……”他聲音低下去,“我想,我能不能先到你那兒住一陣子,只是一陣子……”
我興奮地打斷他的話,“當然可以,我太高興了。”
“真的?”
“真的!你馬上來,我這兒肯定會成一個小復原院。”
最後我們說好他明天晚上八點到我這兒。結束通話電話後,我繞公寓直走,像個瘋子一樣露齒而笑。我這兒不大,但肯定不比復原院的房間小。海丁可以睡在沙發上,像只寵物一樣。
他可以抱著我給他買的毛絨玩具睡覺。
第二天上班時,我們得知我們進入威克森姆啤酒廣告的最後決選了。這意味著我們打敗了其他七家競爭對手,闖入三強。
“這次我感覺真不錯。”格瑞爾說,“Faberge那次真是太糟了。”
我們的香水客戶決定不發行新款香水了,定單已也被撤除了,這讓我如釋重負。我不需要在再為那筆定單費神了,我巴不得離Faberge那些蛋越遠越好。
“知道了,嘮叨鬼。”我嘲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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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爾通常上班時桌上會有本《每週娛樂》。我隨手翻了翻,奇怪的是,雜誌上的那些名流們總讓我想起福思特。我被一種莫名其妙的痛苦擊中了!
“我不喜歡梅格·瑞恩。”格瑞爾宣佈說。
“為什麼?”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套‘我內心一片平靜’的論調,我覺得她其實是個很暴躁的人。”
“哦……好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