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無妨。至少晉王有了很大的勝算。只是這樣一來,聖上的身子,熬得過熬不過下一個新年就難說了。
“還有一件事情。這東西越到後頭。用量越大。我之前保守估計的一年,怕是等不到的。”周瑞靖的聲音有些清冷,透著一股子莫名的寒意。顧婉音忍不住縮了縮手指。只覺得背脊上都有些發涼。
真不知道,秦王是怎麼想的。竟然敢……
“晉王何不乾脆披露了此事?”顧婉音輕聲提議,只要天下人知道了這件事情,秦王自然是節節敗退,甚至還要留下千古罵名。這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自然不能服眾,更不能掌管天下蒼生。而晉王,自然就是水到渠成。
只是話一出口,她便是嘆了一口氣,心中十分明白這個提議其實只怕是不成的。不過是白說一句罷了。這樣的事情。晉王不可能同意。聖上那頭……更不可能同意。
因為這樣一來,留下千古罵名的,不只是秦王,還有當今聖上。當今聖上多愛惜名譽?她是知道的。當初那皇位得來的時候,雖然暗地裡手段不光彩,可是明面上卻是粉飾得極好的。而且史書上。記載的也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如今要是聖上知曉這個訊息被人知曉,只怕第一件事情做的,就是殺人滅口。就算現在聖上做不到了,可是也絕不會容許這件事情傳出去,壞了他的名聲。縱然是死,誰也不願意背下千古罵名。尤其是身在高位者。
周瑞靖果然輕輕搖頭。過了許久才輕聲言道:“我跟你說這個,是想要你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候訊息突然,你慌了手腳。既然知道了那是什麼東西,聖上自然就不必被人轄制。已經是很好了。再則,最多在那個時候,事情也就有了結果了。太醫說,照著現在這個光景看……若是慢一些,能耗上八個月,若是……最多四個月。”
顧婉音狠狠一驚——四個月!也就是說,最多四個月,聖上就會撐不住!那麼現在,聖上也是熬了?
面對顧婉音又驚又慌的目光,周瑞靖輕輕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輕聲撫慰一句:“你別怕。有我呢。”
顧婉音一時之間心中有些複雜。想的倒不是聖上了,而是顧昌霏。這東西這樣狠毒,不知道齊氏知道不知道?還是……齊氏根本就存的和秦王一個心思?想要徹底的控制顧昌霏。然後,為所欲為?
“齊氏……若是無用了,就交給我吧。”顧婉音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有些凌厲。
“嗯。”周瑞靖自然明白顧婉音為何這樣說,當下便是點了點頭。輕聲的應了。
顧婉音重新看向周瑞靖,輕聲提醒:“聖上現在還清醒著,為何不乾脆將秦王打擊一番?聽說古代諸侯,為了兒子太多爭奪皇位,成年的兒子都是要分一塊地,去做諸侯王的。遠遠的分一個封地,到時候秦王……雖然也不算很有用,可是總能有一些作用。還有就是,晉王若是有個正當的身份……一切也都能容易許多。”
周瑞靖點點頭,微微露出一絲笑意來,似乎為顧婉音的提醒而高興:“這些我也想到了。晉王怕是也想到了。”
顧婉音有些沉重的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二人就這麼歇下,只是顧婉音卻是總睡不實在,迷迷糊糊的總是一個激靈便是醒來。周瑞靖素來淺眠,自然是也受了連累。不過他卻也不覺得不耐煩,每次都是輕聲安撫幾句,便是重新摟著顧婉音睡下。
接下來幾日卻是風平浪靜的。竟是半點漣漪也沒有。
送顧琮琦走的那日,顧婉音回了一趟顧家,周瑞靖也是跟著一併去了。顧老夫人的身子很不好,看著老了許多,原本花白的頭髮,此時已經是徹底的白了。滿面的皺紋,說不出的滄桑和老態。顧婉音看了一眼,便是忙轉開頭去,若不是死死咬著唇,怕是就要哭出來。
這樣的場景,看著讓人心酸。
顧琮琦拜別的時候,顧婉音一低頭,再也忍不住眼淚。卻也不敢真哭了,便是哽咽著笑著說了幾句吉利的話,就按了眼角不肯再落淚。
老夫人倒是沒有落淚,只是眼底有些渾濁了。最後只說了一句:“好好唸書,不必擔心家裡。”
顧琮琦也是有些傷感,但是畢竟不小了,便是強忍了眼淚拜別,一扭頭便是狠狠心出了門去。
顧婉音離老夫人很近,便是聽見老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道我還見得到不。”
顧婉音心裡狠狠一抽,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老夫人是覺得,她熬不了多久了,怕是再也不能夠見到兩個孫子了。也是,離了這麼遠,若是真突然就去了,可是真見不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