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臉色,卻是礙於眾人在場發作不得。見他如此,鏡月未央就忍不住起壞心思,轉過身來屈膝就坐到了彥音的腿上,伸手繞過他的肩頭環上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開口調戲:“這麼說,今晚是你來侍寢了?”
對上鏡月未央戲謔的目光,慕容晏的臉色又青又紅,當即拿開她的手推開她:“你妄想!”說著便起身要走。
卻不料他那一推太用力,重重地把鏡月未央甩到了桌角,鏡月未央當即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跪在了地上,疼得嗷嗷直叫,整張臉立刻就皺成了一塊。
眾人見狀齊齊不禁變了臉色,慕容晏半抬的腳步很快又放了回去,轉過頭驚懼地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女人。
“央兒!”彥音驚呼一聲,立刻推開凳子走到鏡月未央身邊,單膝下跪扶起她,蒼白的臉上聚滿了焦慮,“央兒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傷到了孩子?!”
聽到“孩子”二字,其餘三人的眸光皆是微微一顫,卻是各有所想。
“我看看。”白朗之隨即跟著蹲下身,拾起鏡月未央的手腕準備探脈,掩著一層衣袖,手指卻被鏡月未央反手握了一下,隨即又快速鬆開。白朗之微微抬眉,抓著她的手腕才探了一下,即刻就將眉頭狠狠擰成了“川字”,俯身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快步朝室內走去,“快叫人準備一盆熱水!”
彥音聞言眸光一沉,朝邊上站著的侍女大吼了一聲狠狠揮過手臂:“還愣住幹什麼?!快去啊!”說完便緊緊追上白朗之跟著走了進去,留下慕容晏頓在原地,手足無措。
唯獨西門九幽在原位上事不關己地坐著,輕輕安撫著被驚醒的火雲貂,抬眸瞟了慕容晏一眼:“你不跟去看看?好像……”醜陋的臉上掬起一絲駭然的笑意,“很嚴重的樣子。”
慕容晏驀地一怔,回過神快步倉皇地追了進去。
“嗷嗚——”火雲貂發出一聲低低的鳴叫,站起來擺了擺身子,烏亮的眼睛往四周轉了一圈,好像在尋找什麼,隨即撓了撓兩下鼻子從西門九幽的腿上跳了下去,扭著胖到可恥的身子一搖一搖地朝內室竄了過去。
搭在桌面的手輕輕一動,修長如玉的手指夾起桌上的兩塊麻將拋入手心把玩了兩圈,深邃如淵的黑眸掩在濃長的睫毛下,看不清是何神色。
“咔嚓。”
手心忽而響起一聲細碎的斷裂聲。
西門九幽攤開五指,黑如墨玉的麻將子不經意間被他捏碎成了好幾塊。西門九幽低眉,眸光輕輕一爍,剛勁有力的五指隨即又收攏起來,再次攤開時手心已然只剩下一片黑色的粉末,緩緩從指縫漏了下去。
看到白朗之從房內快步走出來,神色變得更為嚴峻了幾分,慕容晏不由迎上前去攔住他,焦慮地問了一句:“那個女……殿下怎麼樣了?”
白朗之抬起眼皮淡淡掃了他一眼,蹙起的眉心絲毫不見鬆懈:“你自己進去看看吧。”說完便又匆匆走開,半刻也不多逗留。
進到裡屋,只見彥音快速把浸了熱水的毛巾擰乾,隨後轉身快步走到床頭敷到鏡月未央的額頭上,又拿另一塊棉帕拭擦她臉頰的汗漬,而床上躺著的人是不是呻吟兩句,聽起來痛苦不堪異常的煎熬。
慕容晏站在幾步開外,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雖然不喜歡鏡月未央,但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無辜的,而且他剛才也沒有要傷她的意思,如果因為失手而害……害死了她,那麼他恐怕也無法倖免於難。
“你來這裡幹什麼?”
彥音也不抬眼看他,只冷冷哼了一聲,語氣中不乏苛責的意味。
“殿下……”慕容晏咬了咬嘴唇,還是問了出來,“還好嗎?”
“你沒有眼睛不會自己看嗎?”
冷漠的回答很直白地表明瞭彥音的立場和怒氣,被他這麼一反問,慕容晏不由一愣,一時間不知該做些什麼,想要轉身走掉,可偏偏卻挪不動腳。
“音兒……”
鏡月未央虛弱地開口,對彥音輕輕招了一招手。
彥音即便俯身湊到她嘴邊,聽她斷斷續續說了一句話,繼而才抬眉看向慕容晏:“殿下說,只要你認錯,她就原諒你。”
“我……”慕容晏微微揚眉,臉上頓然興起一絲不快與反抗,習慣性地想跟她對著幹,而且……他也沒錯。是她自己恬不知恥地坐到他懷裡,還當著眾人的面說那樣的話羞辱他……她明明很清楚他對她的厭惡,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的底線,落到這樣的下場,難道不都是她咎由自取嗎?
見慕容晏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