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一般彎折,握上去手感極佳。忍不住,孤星拔劍,一瞬,竟以為是光束湧出,瞳眸中無不是讚美的感嘆。
“望日後,你的名諱能配得上它的光彩。”寒月說完,掉頭便走,幾步之後,孤星又聽到了她柔美的嗓音。“這把劍,叫做殘月。”
殘月?這把竟是威嚇武林的殘月劍!
孤星一驚,一時覺得手中的劍沉甸甸地,好似有千斤重,重得讓他無法喘息。
殘月喻月,殺門中,擔得起這個字的,只有“七子”之首——寒月。
寒月……寒月,反反覆覆,孤星重複地絮叨著這個名字。
寒月。一年前,這個名字在他的心中,便已是一個神話了。
一年前,天下第一莊。
正廳,一男子身著華服,位於正座之上。堂下,兩名已過半百的長者一臉肅穆。
十三歲的岑吟風就躲在屏風後面,偷聽他們的談話。他自小便看不慣別人打打殺殺,所以即便是出生在江湖,他卻是藏於書本之中,而不願進入那個是非之地。
岑莊主看他實無興趣,也不想讓自己的獨苗沒入那片腥風血雨,一切也都由了他。準備到了垂暮之年,便退隱江湖,從此孑然一身。
然而,誰都沒想到,一年之後,岑家卻被滅了門。
年幼的岑吟風極其喜歡聽江湖上,那些虛幻而又真實的事蹟,也算是正義凜然的標樣。於是,每逢有江湖人來拜會岑老莊主,他便會偷偷地找個地方聽著。
“岑兄,聽說了麼?”堂上,一白鬚的老者發問。
“可是榮家被滅一事?”岑老莊主舉在半空的手頓了頓。
“唉……兩個月前蕭府才慘遭滅門,那麼快就到榮家了。”老者一聲長嘆,“陸、姜、蕭、榮,幾年來,當初的八大家族,已被滅了一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輪到我們雷家了。”
“雷老頭,你也太消極了!”
另一位老者低吼了一聲,放在桌上的茶盞不禁微微作響,“哼,短短一年間,四大家族被滅,這殺門太過猖狂!”
“實話說,這哪關殺門的事,江湖仇怨從來就沒有一個盡頭。反倒要不是殺門有門規,一年只做十二宗江湖案,我們八大家族,怕早就沒咯……”雷盛拿起茶杯嘟噥著。
“雷兄,你這是在贊殺門不成?”
岑老莊主一臉苦笑,他不是不知道殺門的勢力,又是如何的藏龍臥虎。可畢竟,一個殺手組織,終究是上不了檯面的。
“這殺門不說也罷,說了可真是個厲害的角。如果不是個暗殺組織,江湖必為其所統!”
“我們廉家是絕不會臣服其下的!”廉飛天中氣十足地拍案而起。
“廉兄,無須動怒。雷兄說的也是實話,你自是清楚吧。”
廉飛天哼了一聲,坐了下來,憤憤道,“是又如何?他們的手段也太過陰毒。八大家族不過是在一年前,有意助司徒墨共敵殺門,沒想到殺門竟會如此不留餘地!殺了司徒墨,竟還想滅了我們八家!你們可聽說了?榮府被滅之時,是何其悲慘!”
一時,堂上三人都不禁沉默了下去。
岑吟風也略有所聞,兩個月前的一個夜晚,“八大家族”之一的榮家迎來滅頂之災。
當時,雄火冉冉而起,紅得把黑夜都給照亮了。榮家位於半山之間,聽山下的人說,那場火從丑時開始,到了卯時才滅,幾乎將整個山頭都給燒沒了。
幾個時辰裡,山下的人一直都能聽到,半山腰裡傳來痛苦的悲鳴聲。其間,也有人上山搶救,但到了榮家門前,才發現大火早已一發不可收拾。事後,山腰的房屋一併坍塌,到處都是焦屍。經仵作驗證,這些人全都是被活活燒死的!
平常老百姓都以為,是這場大火來的突然,榮府的人來不及逃命。只有江湖人知道,這場火燒得是如何的詭異!
現場,早已留下了殺門的“嗜血令”。血紅的令牌後面,清晰地刻著幾個金色的字:浮川榮家,五十三。數字代表的便是榮家的人數,而所嗜之血,必是如此。
“是七子中,那個叫作寒汐的人做的吧。”雷盛微咳幾聲,人畢竟是老了,可這江湖事卻是半刻都歇不得,隨手喝了口茶,“速聞他手段陰狠,由他執行的案子,死者歸天之前,都得經受一番折磨。”
“可不是。我們也該好好商討商討,趁早滅了殺門,省得再生事端。”
“廉兄,談何容易。”雷盛嘆息,“那殺門豈是泛泛之輩,即使是計劃稠密,也要看老天幫不幫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