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濟運聽得半天一雷,說:“梅園可是縣委招待所呀!他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劉星明進屋坐下,說:“老子氣就氣在他居然在縣委賓館裡嫖娼!我以為他真是個堂堂漢子哩,一個道德敗壞的流氓!這樣的害群之馬,一定要嚴懲!”
李濟運覺得蹊蹺,起碼是太湊巧了。他不便過問詳情,只道:“我的個人的意見,先讓公安處理,組織上再作處理。黨員幹部嫖娼,有很明確的處理辦法,也不會弄出冤假錯案。”
劉星明望著李濟運,目光陰冷得像深山古潭,說:“濟運,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怕冤枉了他?”
李濟運說:“哪裡,我沒有這個意思。”
劉星明說:“我知道,公安既然介入,當然得公安先依法處理。這也是組織上再作處理的依據。縣委肯定會依法辦事。我的意見是,這不是個普通的治安案件,牽涉到對幹部的教育問題,務必引起高度重視。今天熊局長本來說到縣裡來的,剛才我在路上接到他電話,他說不來了。出這種醜事,我這個書記真沒面子!”
李濟運明白劉星明意思了,自己主動說: “我打電話解釋一下吧。”
他回到自己辦公室,見於先奉笑嘻嘻地進來了,便問:“於主任有事嗎?”
於先奉說:“沒事,沒事。”
李濟運猜到於先奉肯定是聊天來了。果然,於先奉說:“舒澤光也太那個了。”
李濟運沒說話,只是搖頭而嘆。他沒想到事情傳得這麼快,從出事到現在還不到兩個小時。
於先奉又說:“議論很多,有人講是對頭設有圈套。”
李濟運不想說這事,敷衍道:“他舒澤光有什麼對頭?”
“是的,老舒人老實,哪有對頭。”於先奉見李濟運沒有興趣,就不痛不癢說幾句,整理整理衣服出去了。於先奉走了,李濟運打了熊雄電話。他沒開口,熊雄說話了:“濟運,你們烏柚有的人太狠了!”
“我覺得奇怪,你是怎麼知道的?說你今天本來要來烏柚,我都不知道。”李濟運說。
熊雄很生氣,說:“劉星明不是說我來了要報告他嗎?舒澤光報告他了。我人還沒到,派出所就到我房間捉姦了!他們是想抓舒澤光,還是想抓我?我要是上午到了,派出所不檢查我來了?”
李濟運不好說什麼,只道:“老同學,你別生氣。事情到底如何,還不知道哩。”
“還能怎樣?舒澤光當時就打電話給我,說熊局長你不要來了,我在你房間裡被抓了,說我嫖娼。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搶了。我再打過去,電話關了。濟運,上回你說的怕字,我後來想了很多,很受教益。可是你看,有些人卻是什麼都不怕啊!”熊雄的火氣雖不是衝李濟運來的,他聽著也很尷尬。聽熊雄口氣,他相信舒澤光被陷害了。李濟運不便評說是非,只道公安會調查清楚。
晚上,李濟運在家看烏柚新聞,頭條是劉星明在高速公路現場辦公,下面飛出即將播報的新聞,居然有這麼一條:縣物價局局長舒澤光因嫖娼被公安當場抓獲。
他馬上打了朱芝電話:“朱部長,電視裡播報舒澤光嫖娼的新聞,你知道嗎?”
朱芝說:“李主任,我個人哪敢亂來啊!”
李濟運聽明白了,就說:“哦哦,這樣。部長妹妹,這個電話就當我沒有打。”
朱芝說:“謝謝老兄體諒。我知道,這樣的新聞按常規是不該播報的。老兄,我難辦啊。”
放下電話沒多久,舒澤光嫖娼的新聞就出來了。公安幹警突然進入賓館房間,舒澤光拿被子裹住身子,驚慌失措的樣子。一個裸體女子,打了馬賽克,捂著臉奔向洗手間。舒瑾在旁邊說:“舒澤光真是這種人?”
李濟運說:“鬼知道。”
舒瑾說:“電視不都拍了嗎?”
李濟運冷冷笑道:“電視劇也是拍的啊!”
“你未必懷疑?”舒瑾奇怪地望著李濟運, “你是在替你們男人那個吧?”
“我哪個了?”他知道舒瑾是說他替男人辯護。
舒瑾說:“你們男人只有兩種。”
李濟運問:“哪兩種呢?”
舒瑾說:“一種是好色的,還有一種你自己猜。”
舒瑾從來不說幽默話的,李濟運覺得奇怪,問:“聽到新段子了?我猜不出。”
舒瑾說:“我聽同事說的,說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好色的,一種是非常好色的。”
李濟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