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攥著這塊印章終於願意留在宮中了,劉公公比蕭祁昱還歡天喜地,嘰嘰喳喳的跟喜鵲似的:“王爺,你不知道,你不在,那宮裡的蘭花都被皇上給剪壞了呢。”
沈鬱瞟了他眼:“皇上晚上……住這?”劉公公人精一樣笑:“當然啊,皇上不住這也沒有別的地方住啊。”
沈鬱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去伺候皇上吧。”
劉公公哎了聲退回去了,沈鬱等他走了,坐到了床上,坐了一會兒後便趴在了床上,把臉埋進被子裡時,他吸了口氣,終於覺得安心點了,這是他的床。
沈鬱就趴床上,趴著趴著就睡著了,他失眠了好幾天,今天藉著些微的酒意睡著了,蕭祁昱來的時候,他睡的正好,蕭祁昱便坐他床前微微的鬆了口氣,沈鬱不在的日子裡,他也覺得焦頭爛額,總是懸著一顆心,現在哄回來了,那這顆心就可以落回去了。
楚家那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了。
蕭祁昱微微的捏了下手,他還不夠強大,不能夠保護楚家,所以只能無限的往後拖,他對不起楚雲清,讓她等了一年又一年。
想到這他有些無奈的皺了下眉,順著沈鬱的脖子掐了下,沒使勁所以沒把他掐醒,他兀自睡得呼呼的,只他一個人煩心。這個該死的混蛋。
蕭祁昱深吸了口氣,把手從沈鬱脖子上撤下來,順便把貼在他脖子上的頭髮給弄到一邊去,出汗了,蕭祁昱摸了一把他的額頭,把他被子給鬆開了點,弄完後不想再看他,站起身去批摺子了。
他皺著眉頭,小小年紀這樣皺下去那眉頭的川字一定會跟山谷一樣深,沒有辦法不氣,遇上沈鬱妥協的那個總是他,沈鬱總有辦法讓他不得不妥協。
沈鬱睡了半個下午,晚上的時候終於醒了,蕭祁昱坐在他斜對面的案上批摺子,坐的端正,神情嚴肅,一絲不苟的批著摺子,這樣一個低頭的側影都會讓人覺得沉穩。他真的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了。今天在案上怒斥突利王子時的氣勢他現在還記著,風行雷厲、鋒不可當。
沈鬱就這麼看著他,覺得他以後會是個好皇帝,他微牽嘴角,笑的有些不是滋味,這是他選的皇帝,他好難道他還不高興嗎?
沈鬱用心的想了想,他想他不是覺得不高興,而是覺得不踏實,蕭祁昱這皇帝當的越好,他便越不踏實,因為所有人都會看在眼裡,總有一日就把他給踢出去了。
他的這眼神都看了好半天了,有什麼好看的嗎,值得一眨眼不眨眼嗎?蕭祁昱當做不存在都不行,只好起來看他:“皇叔,你醒了?”
沈鬱往上起,他扶了一把,把旁邊枕頭倚在他身後讓他靠著,沈鬱嗯了聲:“幾時了?”睡得太久,嗓子有些幹了,蕭祁昱把他案上的水端給他:“已經酉時了,皇叔正好起來吃晚飯了。”沈鬱端著他的水喝了幾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人大半個月沒有說過話,他覺得蕭祁昱對他好多了,這麼想著,沈鬱想要問問別的事也就問不出來了,好不容易能夠這麼平和,他又何必再去問那些煩心事。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對著批摺子,沈鬱籌措著不插手了,他自己批的也很好,沒有他,他做的也很好。這十幾天都沒有出什麼岔子。
蕭祁昱笑了聲:“太多了,我一人看不過來。”
劉公公也說:“是啊,兩個人批的快啊,皇上一人批時大半夜都撈不著睡覺呢,今晚王爺在可以早點兒睡了。”
他這話不知道有沒有歧義,反正沈鬱的臉微微的紅了下,蕭祁昱則輕咳了聲:“去換杯茶來。”
這是嫌他話多了,還換茶,剛才都跟王爺用一個杯子喝的茶,不過劉公公也懶得點明,笑著去換茶了。
大概是大半個月沒有碰過摺子,沈鬱下手格外留情了點,碰到楚靖的摺子時,他也只是微微的頓了下,還是給批了。兩個人批果然是很快,沒等到亥時就都批改完了。
劉公公伺候他們倆人洗漱,天氣不冷了,兩個人泡在水池裡,一人一頭,蕭祁昱比他的動作快,搓了沒兩下就出來了,光著屁/股很快上了岸,衣服是在傍邊放著的,他拿了一件披在身上,回頭看沈鬱。
沈鬱還泡在水裡,頭也不抬,慢騰騰的往身上撩水,蕭祁昱看著他那個動作,覺得不太耐煩了,這有什麼好玩的,還不趕緊出來!雖然這麼想,但是他沒有說,不能催他,就跟他從沒有在水裡上他一樣,那是太沒有品的事,他不是那麼猴急的人。
蕭祁昱看著還泡在水裡的沈鬱道:“皇叔,我在外面等你。”這裡離他們倆的臥室還有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