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都洗刷不掉了,他扭開了頭,沒有再去看沈鬱。
他從不後悔他的謀反,璟王比他好多了,他是這一次攻打京師的主力軍,功高勞苦,蕭璟一定不會虧待他的,哪怕是看在他手中的這幾萬兵馬,也不會小看他的,而沈鬱,就到此為止了!這麼想中,他心中終於有了一絲痛快。
沈鬱走下了階梯看著坐在一邊的恭王爺道:“恭王爺你身為皇親國戚,卻勾引外敵,君心何在?良心何在?”
恭王爺扯了下臉皮當笑,勾引外敵那要看是誰說的了,只要是他贏了,怎麼都無所謂,儘管如此,他心中還是恨得磨牙,他的身後站著幾萬計程車兵,在這些人面前,他還要面子,他冷笑著說:“沈鬱,這是我們蕭家的事,你一個外人何以干涉?!”
沈鬱看著他笑了下:“恭王爺,皇上待你不薄,你卻帶人來攻城,你置皇上培育之恩於何地。”他在這裡不理解他,他一直以為恭王爺是向著蕭祁昱的呢,畢竟這麼些年,他為了蕭祁昱跟自己作對,那些事並不是假的,這麼些年他也真的為蕭祁昱做了很多,蕭祁昱賜他一張座椅也是真心的。
恭王爺冷笑:“你信口雌黃,皇上根本沒有在宮中,不知道你將皇上軟禁到了哪裡,還是他已經出了事!本王今日就是要替皇上清除你這個奸臣逆賊!”
他曾經是想過要好好輔佐蕭祁昱的,蕭祁昱沒有背景,比起先帝要他輔佐蕭璟來說要好,他想著只要除掉了沈鬱,他也好做一個輔政王,可誰曾想到,蕭祁昱不僅沒有跟他一起除掉沈鬱,反而一直重用沈鬱,為了他他竟然還遠走他鄉,跟他的兒子一樣是個廢物!真是讓他大為失望!
既然他令他失望了,他何不再立一個呢!還是先帝爺有眼光,天下成大事者必心狠手辣,而璟王這些都具備了,他在偏僻窮困的燕南待了六年,這麼多年沒有磨掉他的意志,反而激起了他的脾性,敢於造反這一點就有大肚量!
至於那些勾結外敵,恭王爺狠狠的咬著牙,要不是沈鬱逼他們,他們何至於去勾結外敵!要不是沈鬱手握大權,他們何至於做大梁的罪人!幸好,大梁的邊城沒有倒,該死的蕭祁昱沒有放棄邊關,該死的沈鬱沒有放棄邊關,也正因為他們沒有放棄邊關,才讓他們這麼輕易的走到了這裡。
這種深刻的矛盾猶如□□讓恭王爺心裡血氣翻湧,他不感激他們,他越發的恨他們,是他們將他逼成了罪人!
他滿腔怒火,恨不得親手掐死沈鬱,他身側的蕭璟這時突兀的笑出聲來:“皇叔,此等奸臣讓侄子來替你教訓吧。”
蕭璟看著沈鬱笑:“我蕭家的江山,怎麼也輪不到瑜皇叔說了算吧?”
沈鬱被後面計程車兵押著下跪,見了他們璟王必須要下跪的,士兵想逼他,被璟王呵止了:“這可是我的皇叔啊,怎麼能這麼沒有禮貌,你說呢,皇叔?”
他邊說著便上前,一腳親自把沈鬱踹的跪了下來,沈鬱沒有想到他會踹他,就算他是階下囚,可就跟他叫的那樣,他是他皇叔。
沈鬱的眼神讓蕭璟笑了:“怎麼,瑜皇叔不應當下跪嗎?見了皇子理應下跪,還是瑜皇叔當真把自己當成皇叔了啊?”
沈鬱用手撐地,慢慢直起了腰,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蕭璟,這個先皇的大皇子。曾經這個大皇子跟在他身後一聲聲叫他皇叔,明明比他大上好幾歲,可他叫著皇叔就叫的格外自然,彷彿是真把他當親皇叔了一樣。
現在看來,當年叫的都是假的,就跟此刻一樣。
蕭璟看著他這個眼神笑的越發的可親,他像是百思不解一樣的問他:“皇叔?你為什麼不選我呢?難道我那些年做的不好嗎?我身為大皇子,卻毫無芥蒂的叫你皇叔,明知道你不過是個外來者,沒有一點兒我們皇家的血統,可我還是叫了,皇叔,為什麼呢?”
這麼多年啊,他忍辱負重,受盡煎熬!蕭璟猛地站起身,臉上的青筋暴漏,他重重的踹了他一腳,終於出了他這麼多年叫他皇叔的惡氣。
這一腳踹的太狠,沈鬱跪著,正當心口,心口疼的痙攣起來,他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沒有起來,蕭璟看他起不來又接著上前踹了好幾腳,沒有人敢攔他,他的手下都默默的把頭低下了,大皇子軍紀嚴明,手段殘酷。
沈鬱把自己捲縮起來,閉著眼睛,默默的忍著,他早就知道是這樣了,蕭璟此刻的形象與往日他叫他皇叔的情形截然相反,又或者說是相輔相成的。
蕭璟是炎帝最寵的皇子,母親也並不是皇后,皇后死得早,且膝下無子,於是這個皇長子便以東宮自居,長年以來性情跋扈,對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