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不管他是來監視他的還是來保護他的,都不在意了。
沈鬱沒有來得及合上他的眼,小福子也死了,在他是身後,他死的無聲無息,就如他這輩子跟在他身邊的時候一樣,從不多言,他說什麼他都信,他說什麼他都聽,毫無怨言的跟著他,一直跟著他。
沈鬱抱著他喘不上氣來。
蕭璟計程車兵看他蹲在地上良久不起來,衝過來,想要將他抓起來,他厲聲喊道:“不許動我!”
幾個士兵被他這個氣勢嚇了一跳,不由的站在了原地。
沈鬱把小福子放在了地上,把他的衣服整理整齊,又把周季蒼的眼睛合上,把他握著劍的手拿到身前,把邢進歪倒在城牆上的身體放平,周圍計程車兵都圍成圈的跟著他,怕他跑了,或者做出點兒什麼自裁的事,那他們就要受到處罰了,璟王爺讓他們活捉沈鬱呢。
沈鬱並沒有想要自裁,他把所有人都看過了後,便整了下衣服往城牆下走,只剩下劉公公跌跌撞撞的跟著他。
蕭璟就這麼看著他走下城牆。沈鬱一身血衣已經看不出當年盛氣凌人的模樣了,沈鬱也看著蕭璟,看著他身後的幾萬兵馬,大概是這身血氣讓他支撐住了,看著他的大軍,他的面色沒有變。
恭王爺看著沈鬱下城樓冷笑了下,沈鬱也終於有這樣一天了。他想他死的這一天太久了。
恭王爺正想下令將他拿下時,後面便傳來了大喊聲:“住手!”
這一聲雖然破了嗓子,但在場的眾人都聽出是誰了,特別是恭王爺,臉色都黑了下,沈鬱站在城上苦笑了下,是蕭珩來了,還在這種情況下來了,這種情況下,恭王爺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蕭珩也知道他爹不會讓他好過,他知道他老爹一直都跟沈鬱不對付,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倆會打成今天這個樣子。
蕭珩看著從城牆上走下來的沈鬱眼圈紅了下,他跟沈鬱從小一起長大,後門對著後門,儘管沈鬱家的門口蓋的一年比一年高,可沈鬱也沒有搬走,於是他們小的時候經常一起玩,那時候恭王爺跟沈王爺還沒有打起來。
沈鬱從小就精明,常常騙他,跟他說躲迷藏,誰先找到誰就先認輸,他說好,他好不容易把沈鬱找到,輪到他藏時,他就藏在了一個草垛邊,明明很好找的,可沈鬱那個混蛋就是沒有找到他,於是他真就躲在草垛裡多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他爹恭王爺把他從草垛裡拽出來,罵了他一頓,他才知道沈鬱那個混蛋早就回家吃飯了,他找不到他,回去吃飯了!
蕭珩想著小時候的事,再看看現在的沈鬱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他轉身在恭王爺的馬前跪了下來:“爹,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求過你什麼,這一次我求你,放過沈鬱吧。”
璟王笑了聲:“世子爺,你這是幹什麼呢?”他挑眉看恭王爺,這到底是哪一齣戲啊?兒子怎麼跟當爹的不一條心啊。
恭王爺臉色鐵青,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兒子丟人,可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這麼難堪,他冷冷的說道:“你給我起來!沈鬱他是罪該萬死!”
蕭珩看著他笑了下:“爹,如今你已經是萬人之上了,而沈鬱他已經只剩一個人了,他不會再做什麼。我跟你保證我們兩個從此不會再回來,不會再讓他出現在你面前,不會讓他再幹預朝政。”
如果能夠說他老爹是謀朝篡位,他也說了,可此刻形勢容不得他說,他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放棄我世襲的爵位,放棄我嫡長子的身份,跟你換沈鬱,還請爹成全!”
他這番話說出來,璟王的人都愣了下,片刻之後都笑了,這就是恭王爺的兒子啊,還是嫡長子啊,不僅跟他爹公開的作對,還站到了攝政王的那一方去,真是可笑的不得了,這倆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璟王憋著笑去看恭王爺:“王爺?”
他面色如常,但內心裡笑了,他早就聽聞他這個恭王叔有個白痴的兒子,如今一看果然是白痴,哈哈。
恭王爺老謀深算,顯然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於是臉色越發的難看,冷斥到:“把他給我拿下!”
蕭珩沒有想過恭王爺會如此的狠毒,他是他的嫡長子,就算他從沒有喜歡過他,從來不給他面子,可也沒有想過,他會直接把他打暈。
沈鬱看著被打暈了的蕭珩捏緊了手,他一一看著這些叛軍,蕭璟,恭王爺,賀雲,一個都不少,很好,都齊了。
攝政王的氣勢這麼多年一時半會兒還改不了,他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時,那種鄙視讓人從心底裡不舒服。賀雲尤其不舒服,他是沈鬱口中的叛軍,這個事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