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5 / 7)

小說:攝政王 作者:白衣若雪

疼,鑽心一樣,他暗自罵了句,活該,是罵四小姐。南詔混亂,二皇子敢舉兵討伐大梁,那就證明四小姐此去不是去享福的,怕是要碰上兵荒馬亂,或者性命之憂,陳良生不知道能不能護她周全。

他們沈家沒有多少人了,大姐死了,二姐、三姐逃亡天涯,哈哈,真的希望他們跑的越遠越好,跑到天涯海角,別被抓到,他大姐大姐夫只剩下那麼一個骨血了。

沈鬱一個一個的想,每一個都不痛快,就跟他這十根手指一樣,每一根都疼。

牢裡短暫的進入了沉默,此後的幾天就一直都沒有了動靜,蕭璟再也沒有來過,沈鬱知道,他一定是去抓蕭祁昱了,現在只剩下蕭祁昱還沒有落網了。

等他落網之後,他們也就安息了。沈鬱安安靜靜的靠在牆上,聽著隔壁的隔壁張時謙的喘息聲,跟破風箱一樣,他的年紀大了,就算沒有受刑,也快熬不住了。沈鬱不知道該跟他說點兒什麼,張時謙的身子骨不硬朗了,可他的骨氣是硬的,蕭璟三番五次逼他寫登基昭文,以宣告天下,他都不肯寫,所以蕭璟就狠心將他關在這死牢裡,不知道還能熬幾日。

因為他,林昭玄不哀嚎了,老老實實的忍著,就希望能給他提供一個能夠安靜養病的環境,儘管這個環境很可笑。

沈鬱不再去看張時謙,便看著他的右側牢房,秦觀不知道在寫些什麼,他的待遇在死牢裡算是好的,還有紙書文墨,蕭祁昱當時將他關在這裡,是想著等自己不生氣了再放他出去的,所以給了他這麼多的書。

可書再多,外面發生的這兩年事,沒有人告訴他,所以秦觀寫到一些地方終於停下來,回頭問沈鬱:“王爺,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兩年發生了什麼事?”

沈鬱掃了一眼他的書道:“你這是要效仿司馬遷了?”

他真是不會說話,秦觀被他氣的磨牙:“對,我要把你的罪證全都書寫下來,要讓後世的人看看你為輔政王的一生有多失敗!”

沈鬱笑了下:“自宮了嗎?”隔壁的林昭玄噗嗤一聲笑出來,秦觀氣的要命,憤憤的看著沈鬱,他怎麼就住到他隔壁了呢!這死牢裡那麼多牢房,他怎麼不去別的地方呢!他還想靠著張時謙大人呢!若是靠著他,他一定能夠寫一部史書!

秦觀咬牙回頭了,沈鬱把他氣著了才緩聲跟他說起這兩年發生的事,這兩年大梁發生了太多的事,比起以往所有年加起來都多。沈鬱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他,他也希望有個人能夠記住這段歷史,特別是最後的這段時日。

這一次的書寫了好幾天,沈鬱記不清時間,因為死牢裡也沒有窗戶,全都是鐵柵欄,黑通通的大牢獄,只有走廊裡有一點兒微弱的光,能夠吃飯不吃到鼻子裡。

沈鬱不知道早晚,只能靠送飯的時間來估計過了幾天,城亡的時候已近年關,現在應該快過年了。死牢裡的飯是很難吃的,可幸好是冬天,沒有餿,所以能入口,至於冰冰涼涼的在肚子裡什麼感覺,他們顧不上了。

秦觀端著那一點兒清的能夠看見米湯的飯毫不皺眉的嚥了下去,只喝了湯,然後把碗裡那點兒米粒遞給沈鬱:“王爺,你喝了吧。”

沈鬱看了他一會兒,秦觀把頭扭開了,無論如何,沈鬱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輔政王,主憂臣死。沈鬱沒有喝他的米湯,他把自己的清湯喝了,然後把米粒也留下,遞給了林昭玄,再由林昭玄遞給了張時謙。

不知道是不是張時謙喝了這點兒米湯緩了過來還是怎麼的,他開口說話了,聲音低,但是牢房裡所有人都安安靜靜,所以眾人還能聽清楚。

《赤壁懷古》這首詩讓任何人念出來都是澎湃的,然而在張時謙念出來就帶著一種時光流逝的感覺,“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他說的非常的平緩,於是眾人就等著他念完,他念完後也深吸了口氣:“王爺,老臣今年八十歲了,見證了大梁由偏南小國成長為今天的興盛繁華大國,這八十多年,老臣苛於禮法,你們一定想老臣是個頑固不冥的老夫子,其實不然。”

他淡笑了下:“王爺,老臣二十歲時當上少卿,二十五歲時便是太常卿,到現在已經當了六十年了,老臣就在這裡倚老賣老的給你講講老臣這些年經歷的事,還請王爺不嫌棄。老臣掌管著大梁的禮法,可也見多了這世間不遜禮數之事,不遜禮數之人,這世間百態並不是由禮法來控制的,而是由其本性來控制的。百姓為自己的小家,官員為自己的大家,君王為這一片江山,為了過的更好,為了爬的更高,他們會去拼搏,併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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