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等著蕭祁昱的回話,但蕭祁昱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說到:“邊關戰事要緊,我不放心回去。”
程謹之心裡嘆了口氣,年節對一個皇上來說是多麼重要的日子啊,祭天、宴請朝臣、獎功懲罰這些都需要天子親自做啊,哪裡能讓別人代替呢。
程謹之知道這話不好聽,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臣說句不當聽的話,請您勿怪。”
蕭祁昱回頭看他:“你有什麼話說就是了。”
程謹之輕咳了聲:“那臣就斗膽問了,皇上您就不怕王爺他……有僭越之心嗎?”
蕭祁昱愣了下,是真的怔愣,因為他從沒有往這個方向向,沈鬱怎麼可能有這個心呢?沈鬱不是喜歡他嗎!
等想到這裡之後,他才發現他賴以依存的是沈鬱的喜歡,這個想法讓他一陣僵硬,也覺得他自己實在是沒有臉。
他僵硬了片刻後才道:“我沒有想過。”
他的語調太平淡了,簡直像是滿不在乎,程謹之被他這態度也弄的急了:“皇上你怎麼能不想想呢?臣也知道臣這話不好聽,可臣今天必須要說,身在皇家,哪兒還有血脈之說,親父子都能成仇人,更何況瑜王爺他是您的異姓皇叔啊。”
他還沒有說的是,他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以前不知,現在知道了,他已經扣下了他們的軍餉,自從他們打贏了仗以後,他就開始壓制他們,過了年就要派陸家軍過來了。
蕭祁昱看他這麼激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心裡都清楚,瑜王爺不會有僭越之心的,他若是有,當年就該稱帝了。”
這句話他不完全是在為沈鬱說話,一部分是事實。
沈鬱是完全可以稱帝的,他有這個條件,大梁朝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手中,攝政王當年沒有稱帝,是因為還有所顧忌,但是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積累,完全可以把他兒子送上皇位的,但沈鬱也沒有。
蕭祁昱有時候都會壞心眼的猜想他,他大概是怕當皇帝,因為不能三宮六院,甚至連孩子都生不出來。
他這想法挺惡毒的,甚至很不厚道,要是讓沈鬱知道了,得掐死他。
蕭祈煜先掐了一把他自己,他竟然開這種齷齪的玩笑。
他不想再想這個問題,回頭看程謹之,他知道程謹之為什麼這麼著急,沈鬱不給他發軍餉這件事太嚴重了,放在普通將領身上,還有理由說朝廷湊不起餉銀,但是放在他的身上就是造反,皇上在邊關禦敵,他不傾全國之力支援他,卻還剋扣,這讓別人不知道怎麼看。
對於沈鬱這種幼稚的行為,蕭祁昱也暗暗的磨了下牙,沈鬱太失風度,平白的讓人笑話,他應該偷偷的派個人來掐死他,一了百了。可蕭祁昱也只是想想,沈鬱就是這麼種脾氣,有時候彆扭的如同個女人,沒法弄。
儘管很鬱悶,蕭祁昱看著程謹之還是安慰道:“你別擔心,也許軍餉已經在路上了,這年關京師的事情多。路也不好走。”
沈鬱鬧脾氣也頂多鬧一時半會兒,過去那個勁兒就好了。再說,就算沈鬱不發軍餉也餓不死他,他可以徵糧,他是皇帝,有這個特權。
程謹之看他這麼漠不關心,著急了:“皇上,現在不只是這個問題,瑜王爺不肯稱帝是因為怕天下人說他,可他大權獨攬,哪一樣不是違背了族制!他的野心人人可見啊!”
蕭祁昱神色也漸漸的冷了起來,程謹之知道他是聽進去了,便繼續道:“皇上,臣現在還擔憂王爺他萬一再擁立別人為帝呢!”
蕭祁昱終於僵硬了下,他從沒有想過沈鬱有一天會選擇別人。
倘若沈鬱想要那個江山,他也給他,畢竟江山是沈鬱給他的,他並不想死皮賴臉的祈求沈鬱給他那個江山。他來到這裡的那一刻就不想再生活在他的掌心之下。
願意把江山給他,卻沒有想過沈鬱會給別人,兩個的性質其實是一樣的,可那心裡卻這麼的接受不了。
程謹之知道他的藥下對了,便緩和了語氣:“皇上,臣也只是未雨綢繆而已,瑜王爺想必也不會做這麼荒唐的事,可不管他會不會做,咱們總要提前預防著,要不然等那天來了,措手不及。”
蕭祁昱點了下頭:“你說的不錯,我會回去的,”程謹之還沒有笑出來的,就聽見他說:“等我滅了北羌,讓他永遠不敢踏過這片草原後,我便回去。”
他聽進去了程謹之的話,有那麼一瞬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可看著這萬里江山他忍住了。同雪地裡追他的那一次一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