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在玉州行宮裡沒事人似的又待了好幾天,等到蕭珩他們來,蕭珩他們此行就在玉州行宮的岐山後面,圍著山走了一圈,收穫頗豐。
男人就是男人,老婆孩子只陪了幾天後就跑去圍獵了,好在這一次回來,帶了很多禮物,王妃的,側王妃的,兒子的,就連沈鬱也有一份,沈鬱看著他遞過來的一盆花也意外了下:“這是銀蘭?”蕭珩笑:“我在崖邊上看到的,正開了一朵,看著也挺好看的,就給你帶回來了。”
沈鬱笑了下:“謝謝,挺好看的。”
蕭珩好幾天沒看見他覺得他變了些,哪裡變了也說不上,看他身後,這才發現一直跟著他的小侍衛不見了,沈鬱解釋道:“他有事先回京了。”
蕭珩點了下頭:“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沈鬱想了想:“你們剛回來,再休息一天吧,後天我們就啟程回去。”
沈鬱計劃的後天還沒有到,京師就出事了,沈鬱看到快馬加鞭趕來的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來報信計程車官又說了一遍:“賀家隆平軍營被匪賊連夜火燒,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整個隆平軍營及其佈防全都燒燬了!賀將軍請王爺速速回京,共商大計!”
沈鬱臉色唰的白了,他站不住腳似的晃了下身子,小福子想要去扶他,但他自己又站穩了,而且聲音很沉,很穩的問道:“軍士損失多少!”
報信計程車官一五一十的向他彙報:“傷一千餘人,死五百人。因是午夜大火,所以眾將士沒有多少防備。”
這個數字讓沈鬱的心沉了沉,這不是打仗死亡,而是因為匪賊的一場大火,所以格外的殘酷。沈鬱緩慢的坐了下去,報信官還等著他回話,沈鬱點了頭:“即刻回京!”
玉州行宮離京師不遠,快馬加鞭的話一天就到了,沈鬱這次終於不再坐馬車,帶著小福子輕騎隊連夜趕回了京師。
賀雲見到他來,一下子就跪下了:“末將請王爺主持公道!”
沈鬱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想過了千萬種理由了,所以想了一套應付他的話:“賀將軍,快請起,有話我們慢慢說。”
賀雲沒有他這麼平靜,仍帶著怒氣:“王爺!我賀家軍致君嚴明,從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何以遭如此報應!”
他這話說的就有點兒重了,沈鬱想扶他起來:“賀將軍,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們賀家軍治軍嚴明,從不進城騷擾百姓,你也跟陸將軍不一樣,從來都是嚴格要求自己的,你所做的一切本王都看在眼裡的。”
賀雲眼睛還是紅的:“那請王爺為我賀家那枉死的五百將士做主啊!”
沈鬱嗯了聲:“你起身跟我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因為去剿滅南河義莊嗎?”
賀雲咬牙切齒的道:“末將是去南河義莊剿匪,可沒有想到……龍坪軍營被他們火燒了,他們一定是早已經得到了訊息,來了一個聲東擊西之計!”
他是真的就要將那夥賊人一網打盡了,可就在要全都殺盡的時候,龍坪軍營竟然失了火,於是他不得不回去,可回去的時候也晚了,大火漫天了,他生平從沒有受到過這種恥辱,所以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沈鬱皺了下眉:“那你可知道是什麼人夜襲軍營嗎?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不僅僅是膽大,而且如此的熟悉賀家軍營,沈鬱心中也有些沉重。
賀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末將不知!末將只與王爺透過信。”
沈鬱嘴角微抖,這是說是他這邊出問題了嗎?他看著賀雲:“賀將軍說的話可是真的。”
賀雲滿腔悲憤:“末將所說句句屬實,末將知道這些摺子都是機密,所以每一次都是派親信之人送於王爺手中的,沒有人知道末將的計劃。”
沈鬱無言以對,他知道賀雲沒有說謊,他不可能拿著自己的部隊開玩笑,那麼能夠出問題的只有他這邊了。
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他所有的摺子只有小福子一人遞過來,小福子是他的人,絕對不可能有問題,那除了他還有誰?
沈鬱本能的不想想下去了,因為除了小福子外只有一個顧飛了,可顧飛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他喜歡他,先說能夠進宮裡當值那都是經過嚴加勘察的,有身世記錄在冊的,顧飛父母皆亡,是程總兵的遠房侄子,這是登入在冊的,賀雲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顧飛真的只是去看他的叔伯去了。他本能的不想懷疑他,他這輩子儘管懷疑了無數人,可到了自己人這裡,他是護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