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站在哪兒走不動了,而賀雲正在激動中也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他抬腳就向顧飛踹了過去,顧飛被他踹的晃動了下,可始終沒有醒,旁邊計程車兵告訴他,他們對他灑了迷魂藥,要不也不可能這麼容易抓著他。顧飛當初可是武狀元啊,擂臺賽的武狀元。
賀雲此刻已經知道他了,於是便越發的惱恨,顧飛就是他招進來的,就是這麼一個叛徒毀了他的大本營,讓他受所有人嗤笑!
他拿起鞭子狠狠的抽了上去,一鞭又一鞭,他的力氣太大,顧飛的衣服沒一會兒就被抽碎了,沈鬱捏緊了手。看他又一鞭要上去時,他終於忍不住喝住了他:“賀將軍,住手!”
賀雲這時才想起還有一個沈鬱,他緩慢的回了頭:“王爺!”聲音是含恨的。沈鬱強忍著怒火勸他:“賀將軍且慢打,至少要問清楚原因。”
賀雲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王爺這還要什麼好問的嗎!他是來救那個死囚的,顯然是同夥啊!”
沈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可現在打死他也沒有用,你還不如等他清醒了,問問他是為什麼?”
沈鬱看他深吸氣,便知道他聽進去了,繼續說:“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呢?不敢保證他們外面還有沒有別的同夥,我們也不知他們為什麼單單要與賀家軍為敵!”
最後這句話他加重了語氣,賀雲終於咬牙切齒的扔了鞭子,對傍邊的守衛說:“給我好好盯著他,他一醒來就告訴我!”
沈鬱走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顧飛,他還沒有醒,他們不知道給他灑了什麼藥,打得那麼重都沒有醒,沈鬱閉了下眼隨著賀雲出了刑部大牢。
刑部尚書躬身跟著他們倆,賀雲狠狠的道:“給我守好了他,若是出了一點兒岔子,我就唯你是問!”
刑部尚書點頭稱是,沈鬱看了他一眼也道:“這個人是這次縱火事件的重要人犯,所以一定要給我看好了,不得出任何差錯,也不得濫用刑罰,一定不要讓他死了!本王明日再來審訊!”
他的語氣挺重的,賀雲便沒有聽出別的意思來,沈鬱回到家後便開始在書房裡走,已經是深夜了,外面敲響了三更的鑼聲,馬上就要天亮了,可他一點兒睡意都沒,他走了好長時間都想不出辦法來,明天的審訊該怎麼辦啊?
他苦笑了下,其實不用審訊了,他可以肯定是顧飛看了他的軍折,看了他的軍隊佈防圖,顧飛一直跟他說他大哥沒了,父母雙亡,是他沒有往別的方向想,是他沒有敢去查。
沈鬱在凌晨的時候合衣睡了一小會兒,顧飛很久便不曾抱過他了,自從那一次他喊錯了名字,他就沒有抱過他,每天只守著他,看他的眼神帶著傷痛,他以為他是吃醋,別的沒有想,原來那傷痛裡不僅僅是吃醋,他有心事瞞著他。
沈鬱在夢中皺緊了眉,他為什麼不去查一查呢,如果早一點兒查到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讓顧飛去冒險,如果他早一點兒知道,顧飛就不會傷成這樣……
沈鬱做了一個惡夢,夢裡顧飛滿臉的血,喃喃的喊他:王爺……王爺,我疼。
沈鬱大喊了一聲:“顧飛!”
他從床上坐起來,心依然砰砰的跳著,好一會兒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的,門外守著的小福子聞言進來看他:“王爺你怎麼了?”
沈鬱看了眼外面:“什麼時辰了?”
小福子回答他後,他遲緩的點了下頭,快天亮了,原來是做夢,是做夢就好。
沈鬱自此便沒有再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等到賀雲來叫他,他要同賀雲一起到的刑部,去得早了不行,去的晚了更不行。
這次顧飛已經醒了,跪在地上,看到他來張了張口,可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只低下了頭。
刑部尚書蔣和朝他迎來:“王爺,賀將軍,罪犯已經提到,我們可以審訊了嗎?”
沈鬱嗯了聲:“賀將軍,我們也坐吧,讓蔣大人審問吧。”
賀雲點頭坐到了一邊,他是準備打長久之戰的,前面捉著的那幾個死都不鬆口,現在這個估計也是個硬骨頭,今日是少不了要動用刑罰了。
他本來想著這個顧飛會什麼都不說的,但是他沒有想到他招的那麼快,什麼刑罰都沒有用呢,只隨著蔣大人的問話一一說出,理由是那麼的簡單,打擂臺,進軍營,進宮門都是為了報仇,賀家軍血洗西山寨,而他們西山寨活著的人必將報仇。
他說的平平淡淡,不是沈鬱昨晚讓人教他說的那些,他是不想活了,他的大哥二哥全都死了,他西山的兄弟都死了,他無顏苟活,也無顏見沈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