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看比賽的不只有貴族少年、王公大臣,也有他們的女兒,大梁朝的民風並沒有太保守,就如今天這個場合太后也在一樣,也留有她們的一席之地。
四小姐順著沈鬱的眼,向旁邊的觀眾席上看了一眼,沈鬱說的也對,她是有點激動了,今天來了很多的夫人、小姐,都在太后的右手邊,呈扇形排開,這些未婚的姑娘都規規矩矩的坐著,臉上都帶著得體的笑容,應該都是來給太后過目的,這其實是一場變相的選秀。
沈四小姐的眼睛略過這些人看到了一位姑娘,她在最下面,位置離太后最遠,今天的這個席面也是要看尊卑的,估計她家人的官位並不高,周圍的姑娘都三三兩兩的說著話,唯獨她一人因為坐的太遠而被冷落了。
四小姐記起來了,她來的早,來的時候就聽見她們議論過,說楚家是沒有任何的後臺的,所以楚小姐坐到這個地方來,別的人都笑話過她,以她的資歷太后怎麼可能看得上?
楚姑娘那個時候沒有爭吵也沒有妄言,只沉默的坐著。四小姐不知道怎麼就多看了她幾眼,能這麼安靜的姑娘不多見。現在楚姑娘已經看向賽場了,也許正因為沒人說話,所以她專注的看著球場,因球場上的得失而激動著,雖然動作沒有如她一樣放肆,規矩的坐著,但眼睛裡流淌著的笑意很真實,她大概是場上唯一認真看球的女孩子了。
這個姑娘雖然衣著上比不過那些人,可笑容溫和,讓人過目不忘,這也是她哥為什麼一眼就看到她的原因。這個姑娘是這所有來變相選秀姑娘中最好的一個。
四小姐看她手腕上繫著的綠綢緞笑了下:“哥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那你可是要失望了,她估計有心上人了。”
系綠色絲緞的除了她都是來給太后看的人,當然太后也看不上她,太后避他們沈家如虎,絕對不可能娶一個他們沈家的人,所以她哥還是最不入太后老人家眼的一個。
沈鬱聽著她說“心上人”這句話冷笑了下,他不喜歡女的四小姐知道,他看她只因為她是兵部尚書楚靖的女兒、禮部侍郎楚雲徹的妹妹。楚家在這幾年裡很受蕭祁昱的器重,父親、兒子連連高升,所以今日他的家人也有一席之地,儘管席面太遠,可也終於有了。
至於心上人,沈鬱默默的咬了下牙,楚靖數次聯合老臣上摺子,要給蕭祁昱選秀,既然這麼熱心,那選的肯定有他們家的人,今天這不就帶過來了嗎?
沈四小姐看他目不斜視的看著賽場,眼裡卻沒有一點兒球的影子,便知道他走神了。
她心裡也嘆了口氣,知道沈鬱想什麼,她也沒有想到這個楚家的姑娘這麼出眾,並不僅僅是漂亮,而是溫和安靜,漂亮的人大把大把,可性格好的人就太少了,從這姑娘全程安然的樣子來看,這個姑娘脾氣極好。
有容人之雅量必有過人之本領。如果太后當真是明察秋毫的話,這個姑娘並不比其他姑娘差。
四小姐看了看球場上的蕭祁昱,蕭祁昱是天子,年輕的天子,英俊貴氣,此刻還是主要進攻人選,所以每一個動作都很帥氣,觀眾席上的大部分女的臉都紅了,上至太后,下至已婚的夫人,眼中除了自己的兒子,便只剩大梁的天子了。
他始終是天子啊,是天子總有一天就需要一個皇后,以後還要有三宮六院,沈鬱能阻止他一次兩次的選秀,難道能夠阻止他一輩子嗎?這個道理她懂,她哥哥就更懂了。她嘆了口氣去看他。
結果沈鬱又在喝茶了,這麼激烈的比賽,他還有閒心喝茶,四小姐看向沈鬱右手邊的恭王爺,恭王爺也在喝茶,且面無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在看球,不知道在想什麼,難為他兒子今天也在下面踢球。
小福子給沈鬱續茶,沈鬱讓他也給恭王爺續上,恭王爺看了他一眼:“瑜王爺怎麼沒有下去比賽呢?這看臺上可都是本王這樣的老人跟婦人呢?”
恭王爺說話也很犀利,這是說他不像男的,沈鬱笑了下:“恭王爺怎麼會老呢?您還要為大梁朝效勞幾十年呢。本王也希望王爺你能多活幾年呢。”
咒他死,恭王爺哼了聲:“那還真要多謝瑜王爺了。”
沈鬱笑笑:“應該的。”
兩個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於是便不再說什麼。這時旁邊的觀眾爆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沈鬱往下一看,原來是蕭祁昱進了球,現在比賽只進行了半柱香的時間,他就進了球,於是加上前面的一個烏龍球,他們綠隊已經有兩球了。
場上的綠隊球員紛紛抱著蕭祁昱,那個熱鬧勁臉他看的都有些心動,他其實羨慕能與蕭祁昱這麼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