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驛柳門主寫給天殤教的一些信,龍騰驛和天殤教大概很早就開始勾搭了。”
蘇泠正色道:“那些信呢?”
第四十二章
“信還在隨州。我怕路中出了意外,信會落到龍騰驛的手上。”許斂寧道,“離開天殤教之後,我同張公子被人伏擊,他那晚下落不明。我碰巧撞上了龍騰驛吞併唐門的陰謀,就想著去龍騰驛看一看。結果在地道之中,發現密室裡藏了不少當年五世家的武功圖譜和兵器。”她話音剛落,蘇泠手中的茶盞發出了咔的一聲輕響。
“那晚我出了地道,就見到了張惟宜,他已經投靠了龍騰驛。”夜色中,她也可以看清他臉上那股陌生的陰狠。之後那一日相處,她也覺得張惟宜會突然殺氣大盛,像是要一劍將她刺死,只是最後也沒動手。
“張公子的用意,我猜不到。我師父同他上輩似乎有些恩怨糾葛,便時時照應。那時候張公子身受重傷,臥病不起,龍騰驛的那些人來羞辱他,他全然沒動怒。這樣的人,心思之深,實在太可怕了。”蘇泠抿了抿嘴角,“不過聽斂寧你適才說他是皇族出身的,似乎也有什麼高官顯貴來拜訪過柳君如,禮帖很長,不知是否和這個有關。”
許斂寧微微皺眉。她那日在龍騰驛的密室之中的確也看見不少稀世珍寶,若是牽扯上了朝廷,那麼張惟宜的目的就可以想到了。
商鳴劍抬手在桌面上輕叩:“那麼我們當務之急,就是將那些信取到手,然後去找個武林中輩分極重、一呼百應的前輩來援手。”
許斂寧聞言一怔:“那該找誰?”
他微微一笑,眉目雅緻:“許姑娘,你莫非忘記了麼?眼下就有一位,還同你很有淵源,必定肯援手。”
商鳴劍話音剛落,突然聽到一旁啪的一聲,清音徑自從石凳上翻了下來,茶盞摔了粉碎。蘇泠坐在她右側,伸手拉住她後背的衣衫,將她拉了回來。她看著清音的臉色,不像是中毒昏厥的情形,只是沒什麼血色。
許斂寧站起身,隔著桌子道:“泠姊,我替她把脈看看。”
清音神志尚清,揉了揉眼睛,輕聲道:“清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很累,很想睡一會兒。”
許斂寧替她把了脈,微微奇怪:“似乎沒什麼異樣的,沒有受傷也沒中毒,也可能是趕路趕得太急累到了。”
蘇泠微微皺眉,沉吟不語。
只聽一個溫柔輕柔的聲音傳來:“看這位姑娘也是累著的模樣,不如去廂房躺一躺,我這就去收拾。”
蘇泠一震,神色複雜,連嘴角的笑意都完全僵住了。
許斂寧抬起頭,循聲望去,只見那位適才說話的女子蓮步輕搖,緩緩走近。她生了一雙溫柔的眼眸,像在時時淡淡笑著,唇色淺淡,嘴角微微下垂,這樣的面相有些落落寡歡的哀愁。商鳴劍迎上去,抬手攬住她的肩,微微笑道:“外面風涼,你怎的不多披一件衣物?”兩人相視而笑,神態親暱。
許斂寧回眸看蘇泠,只見她咬著唇,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
商鳴劍回過身,眉目雅緻:“這是拙荊秋晚。”
許斂寧看著秋晚,見她舉手投足之間竟不像身負武功,容貌比之蘇泠更是差多了,只能算是看得還順眼,看過一眼就再沒印象的那一種。她沒有哪裡比得上蘇泠的,只是那種自然而然的柔弱姿態是蘇泠永遠比不上的。
“我這幾日要出去一趟,我會早點回來陪你。”商鳴劍輕聲道,“你自己注意身子,別太操心了。”
秋晚搖搖頭,溫柔地笑著:“你自己要保重才是。”她一轉頭,正好看見許斂寧,眼睛微微睜大,神色震驚至極:“你、你……”
許斂寧被她的態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商鳴劍道:“這位是凌軒宮的許閣主,你們先前莫非見過?”
秋晚的臉色變了變,語氣凝重:“也可能是我記錯了。畢竟過去了那麼久,可是許姑娘,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許斂寧淡淡道:“夫人請講。”
只聽秋晚一字一頓地道:“成化十六年初,你可去過隨州城附近?”
許斂寧想了想,那時候她方才接任流韶閣主,同阮青玄一道途經隨州,突然記起年少時候被寄養的那家農戶一柴刀砍在背上,鑄成她今日大恨,於是上門去尋仇。她抬起眼,看著秋晚,只見她臉上悽苦,便輕聲道:“是,那時候我在隨州。”
秋晚退後一步,笑得悽慘:“那時候,我好不容易查到親生爹孃的下落,到了那裡卻看見你從屋裡出來。屋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