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臨清師弟有什麼得罪之處,勞動姑娘出手教訓,也將經過說個明白。”
清音跺腳道:“你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訴你……”語音一頓,她瞬間逼近對方,轉眼間已經出了六七掌,手法快如驚風,十方閉之不及,肩上中了一掌,心中也動了怒。他身為崑崙首席弟子,功底本較清音高出不知凡幾,招招凝重有度,不多時便佔了上風。
突然一陣勁風從後面的馬車中襲出,一道白影從車簾後飄出,一掌便將十方逼退五步,然後又輕飄飄地退出馬車之中。疏忽來去,竟沒有人看清那人的長相來路。
十方知道對方厲害,也不退一步:“閣下武功高強,遠勝於貧道,可是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該說清的事還是照舊。”
“你這個臭道士怎的那麼羅裡羅嗦?”清音只氣得發抖。
“清音她還是小孩子心性,原本只是和那位臨清道兄鬧著玩的,誰知出手沒了分寸,這錯原本就在我們。”馬車裡的人開口道,“清音,還不向兩位師兄道歉?”語聲從平和轉到嚴厲,原本低潤的聲音突然冷漠起來。
清音磨蹭了一陣子,還是不幹不願地低頭道:“對不住嘛,我不是故意的,你們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又壓低聲音道:“明明自己武功不濟,還有臉找上門來……”
許斂寧眼中一笑,也不再深究他們的來歷,牽著夜照向前走去。
待到傍晚夕陽西沉之時,許斂寧方才到了白馬關,急急找客棧去投宿。一走進客棧,只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背對著她坐著,端著酒盞出神地不知在想什麼。她走過去,輕輕道:“司空公子,真是巧了。”
司空羽抬頭看見她,忙站起身道:“許姑娘,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他向後看了看,又問了句:“張兄呢,他沒同你一道?”
許斂寧看著他,臉上的笑顏漸漸斂去了:“我們走散了。也許……他已經不在這世上也難說。”
司空羽露出驚訝的神色:“那日出了天殤教可發生了什麼事嗎?”
許斂寧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對方也頗有唏噓之意,寬慰道:“張兄吉人天相,定會脫險,說不好還另有境遇。”
她微微搖頭:“你不必安慰我,我沒事的。”
司空羽也微微一笑道:“說了那麼多,都忘記請你坐下了。”他見許斂寧在桌邊坐下,淡淡問:“那麼你今後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許斂寧突然看著客棧門口,微微皺眉:“竟然又碰見,未免也太巧了罷。”只聽店小二殷勤地招呼:“姑娘,你是打尖還是用飯?”隨後踏進門檻的嫩綠衣衫的少女笑道:“只要飯菜就好了,你們這裡我家少主可睡不慣。”
司空羽沒明白她的意思,還待追問,卻見一位紫衣青年踱步過來,站起身道:“唐兄,我為你引見,這位是凌軒宮許閣主。”那紫衣青年容貌俊秀,舉手抬足間風度翩翩,一派笑如春風的和氣:“在下唐瀟,今日得見許姑娘,當真三生有幸。”
許斂寧也還了禮:“唐公子客氣了。”
司空羽道:“唐兄是蜀中唐門的翹楚,同我是表中之親,也不算外人。”
唐瀟搖了搖手中的摺扇,大模大樣地在桌邊坐下:“在下的叔父是本門之主,我也是沾了這個好處,並非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稍頓了頓,又道:“叔父讓我先趕回去,也不能陪兩位多聊。兩位不若和叔父一道同行一陣,論對蜀中的風光小吃,恐怕也無人比他老人家更內行的了。”
司空羽微微笑道:“多謝唐兄好意。”
唐瀟站起身,道了一句:“如此我先行一步。”頷首致意後,瀟瀟灑灑地抽身離去。那叫清音的少女原本正看著這邊,待他走過來也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瞧。唐瀟向著她微微一笑,側身而過。清音頓時紅了臉。
店小二此時端了飯菜過來:“姑娘你點的菜都齊了,慢用。”
許斂寧挾了幾筷菜餚,突然道:“我記得唐門主的妹妹是嫁入司空世家的。”
司空羽神色一暗,鬱郁道:“那是我孃親。”
許斂寧想了想,問道:“你上次說一直是跟著師父的,難道唐門主沒有異議麼?”
“我記得我娘說過,當初為了嫁給我爹,險些和家裡鬧翻了,舅舅和我們的關係也很淡,這次也是一起從天殤教過來才同行的。”司空羽看著她,遲疑道,“你莫不是懷疑,其實是……將我家滅門的?”
許斂寧嘴角微彎,忍不住想笑:“你莫要想多了,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情,哪裡可以隨便這樣說的?”
司空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