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坐了。許斂寧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沒想到你易容還真有一手,我差點認不出。”
書生眨了眨眼,甚是得意:“你不如我的地方本來就不少。”
許斂寧執了竹筷,重重在他手邊一頓,在桌上磕出一個印子來:“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同你有了私情。”
書生連忙收回手,有點無辜:“你我同住了三年,難道就沒一點情分?”
“我跟著師伯學醫,也沒有常見著你,莫說一分情分,就是半分也沒。”許斂寧看著他,“虞紹文,你究竟在這裡做什麼?”雖然師父讓她找人,這下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也知道碰上他絕沒有好事。
虞紹文看了周圍一下,壓低聲音道:“我被人追殺,好不容易才躲過去。”
“你不是讓司空公子送了信給我,要我南避麼,原來大禍臨頭的是你。”
“不知你聽過畫影樓沒有?”虞紹文見她搖頭,便接著說,“有人付得價,我便替他殺人,可是畫影樓卻不一樣。我也沒見過樓主,不過能練出手下那些影衛的人應該也不簡單。”
許斂寧瞭然:“追殺你的是畫影樓的人?”
虞紹文懊惱之極:“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得罪他們了,一群人糾纏不放,真是打也打不走。”
許斂寧也沒半分頭緒,只得道:“紹文,我其實也在找你。”她措詞了一下,又道:“武當發生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這宮主之位,看來要由你接手了,我之前也有一些勢力,就算殷師妹不服,我也能牽制住她。”
虞紹文忍不住將酒水噴在眼前的一盤菜中:“凌軒宮全是女人。”
“等你當上宮主,這些自然什麼都可以更改。”許斂寧見他不情願,便道,“師父也只是先這樣說,說不定過幾日便反悔了。”
他想了一會兒,又道:“其實當宮主也不是沒有好處……”
許斂寧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虞紹文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如果師叔以後還是這樣想,便再說不遲。只是你當真不想當宮主?”
“現在當著流韶閣主就很好。”許斂寧知道眼下已經說服了對方一半,心緒也好了一些。
“你看今晚月白風清,如此良辰美景,白白浪費了實在有些可惜。”一頓飯快吃完了,虞紹文忽然感嘆一句。許斂寧嗤的一笑,看著窗外:“天色霧濛濛的,哪裡看得到月色?”
虞紹文壓低聲音:“我知道畫影樓在關中一帶,今晚我打算去闖一闖,你要不要一起?”
“你帶路,我就去。只是到時候出了事,我可顧不上你。”許斂寧想著今晚也沒處可歇息,應允得爽快。
虞紹文刷得開啟了摺扇:“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
許斂寧放下竹筷,站起身道:“我去買兩匹馬來,在外邊等你。”
她走到客棧外間,給了店小二五兩重的銀子:“我要兩匹馬,立刻便要啟程。”店小二見對方出手大方,異常殷勤,馬上就去張羅。許斂寧才在客棧外邊站定,只見李清隕跟了出來,斯斯文文地開口:“許姑娘,我有事想同你說。”
追星逐月畫影殘
許斂寧微微笑道:“請講。”
李清隕一怔,只是看著她,卻沒有說話。許斂寧也耐心地等著。李清隕突然低下頭,聲音極細小地開口:“我知道不論是家世還是武功,我沒有比得上你的。我也知道,跟著師兄,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許斂寧看著她,淡淡道:“昨日我對你說的話,並不是這個意思,你莫要誤會了。”
李清隕微微一笑:“沒關係的。其實我很羨慕許姑娘你,有這樣的爹孃,而我卻連他們的長相都不記得了。許師叔還在時,也時常提到你,我每次都好羨慕。”
許斂寧的語氣微帶笑意,卻沒有半分愉色:“你是不是覺得有個父親是武當的頂尖人物,孃親是秋水門的門主,這樣的家世很叫人豔羨?他們這樣一對恩愛眷侶,攜手江湖,聽起來確實不錯。”
李清隕臉上愕然,只聽對方繼續用不緊不慢的口吻說道:“他們會在一起,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半分感情;有了我之後,也時常分隔兩地,不常聚首,這些你都不知道罷?你也見過,我會的武當劍法不但粗淺,還錯誤百出,那是因為你們許師叔從來沒有教過我武功。”
李清隕不由地問了句:“那是為什麼?”
“嗯,為什麼……?這點我也想知道。”她偏過頭,微微笑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們許師叔武功雖然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