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不知道,只備了三匹馬,這可如何是好?”
許斂寧看著他,悠然道:“這也是沒法子的。我到鎮裡僱馬車就是了,你們不若先行,不必等我。”
“這……只怕不好罷?聽說最近路上很不安定。”沐瑞衍沉吟一下,臉有為難之色。
許斂寧心中冷笑,臉上卻不露半分:“就算路上遇到強人,也不難打發。”她是藉著同他們一起的因頭離開武當,待出了武當境內,分道揚鑣便是,也不願受這氣。
張惟宜似想說什麼,長眉微皺,卻道了一句:“我們也不急著趕路,等下在休寧縣會合可好?”
許斂寧微一點頭,禮數週全:“如此我便先走一步,待晚些再見。”步履輕捷,疏忽去得遠了。
沐瑞衍看著她的背影,讚道:“好輕功。”
張惟宜微微眯著眼看了一會兒,有些心不在焉:“我們也走罷。”
沐瑞衍一指西北角:“我早叫人把馬栓到那邊。賢弟你的夜照脾氣甚烈,把人都踢傷了。”
三人催馬前行了一陣子,日頭漸漸升高,在馬背上也曬得慌。所幸休寧縣也不算遠,只半日便到了。
李清隕從馬背下來,腳步有些踉蹌,還是一旁的沐瑞衍扶了她一把,關切地問道:“是不是還是趕得太急了?”她赧然道:“只是不習慣騎馬,沒關係的。”
早有店小二在一邊候著,伸手去牽馬。張惟宜摸了摸馬鬃,淡淡道:“我的馬認人,還是自己來好了。”
店小二見他牽的馬渾身烏黑、只有蹄子和臀部的花斑是雪白的,知道是匹好馬,殷勤笑道:“公子跟著我來,馬房在後面。”他一邊走一邊說:“三位來的也真巧,客棧剛好剩下三間上房。”
張惟宜長眉微皺:“今日是什麼日子,怎的這麼多人?”
“還有一個多月便是八月半了,回家的趕路的自然多了,何況休寧也只有我們一家客棧。”
“可我們還有一人,不知可否通融一下?”張惟宜淡淡道。
店小二笑道:“公子,這不是銀子的問題,我們也不好趕人啊。等下我幫你留個心便是,若有人退房,就幫你們留著。”
李清隕低聲道:“其實也不用為難的,我同許姑娘擠一間就好啦。”
沐瑞衍笑道:“清隕你就是心好。現下沒有,也不是說等下沒有,還是等許姑娘到了再看。”
許斂寧待到傍晚時分方才趕到休寧,她一路趕得半分也不急,時不時叫車伕停下打尖休息,是以走進客棧亦是一身清爽。她才走了兩步,只見有個書生模樣的人經過她身邊時,身上的錢袋剛好落在她面前。
許斂寧低下身拾起錢袋,輕聲道:“這位公子,你有東西掉了。”
那個書生一身舊衣,長相還算斯文,躬身道:“多謝小姐。”
許斂寧聽這聲音卻有些熟捻,不由怔了一怔,趁著還錢袋的時候仔細看了對方几眼,又驚又喜:“你……”
那人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她也沒作停留,徑自往裡走,果然看見張惟宜他們在桌邊坐著了。許斂寧見他們的神情多少有些古怪,不由問了句:“有什麼不對麼?”
沐瑞衍輕咳了一聲:“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客房都已經滿了。”
許斂寧一怔,隨即清淡一笑:“原來如此。”今日不知是招了什麼,饒是她涵養不差,心中也微微動氣。
“許姑娘,你要是不嫌棄,就和我擠一擠。”李清隕斯斯文文地開口。
“怎麼會嫌棄,只是我不慣同人一間房而已。”她衣袂一拂,淡淡笑道,“我自會想別的辦法,三位不必擔心。”
張惟宜站起身,走近她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當真像是擔憂一般。許斂寧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我這一路過來不也是好好的?”他欲言又止,終於偏過頭道:“隨你罷。”
沐瑞衍也覺得氣氛不對,連忙道:“許姑娘,你也累了一天,先坐下用了晚飯再說。”
許斂寧心中厭煩,正想著如何推脫,忽聽身後有人道:“原來姑娘你在這裡。在下心存感激,不知可否相請同席一顧?”卻是剛才掉了錢袋的那個書生。她微微笑道:“適才不過是舉手之勞,何必如此客氣?”
那書生搖搖頭:“受人一恩,自當相報,姑娘也不要為難我了。”
沐瑞衍他們也看到適才一幕,只道這書生甚是迂腐古板。
誰知許斂寧想了一想,說道:“如此便卻之不恭了。”
兩人走到角落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