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踩穩,整個人倒栽蔥似的跌往窗外
“子琳!”當魏懷軒十萬火急衝過去企圖拉住她時,只來得及讓她的指尖從他的掌心滑落。
子夜一點多,魏懷玉坐在蕭子琳的病床旁,焦慮的看著她慘白的容顏。
才新婚第二天,她就住進醫院,而且混身掛彩,她和媽媽簡直不能置信,她竟從樓上摔下來。
一定是吵架了,懷軒推她的。
誰都知道,她這個兒媳婦有多孝順,好好一個人莫名其妙摔成這樣。由於深知兒子從一開始就相當反對這樁婚事,氣急敗壞的魏母,對兒子說出了生平最嚴苛且不理性的話。
“你不愛她,也不需要這樣對她呀。”她嘶吼道。
真是天地良心,魏懷軒費盡口舌也沒人相信他說的,蕭子琳是自己摔下樓去的。因為那窗子至少半個人高,好好的,她怎麼摔?
有太多事情,他難以解釋,也正因為如此,啞巴吃黃連是他惟一的選擇。
拜他這個大嘴巴姐姐之賜,蕭子琳才跌傷兩個小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房裡頭放滿了來探望她的人所帶來的禮物。他從來不知道,她的人緣這麼好,連公司負責打掃的歐巴桑都專程買了水果籃來。
大家都同情她,卻沒有幾個人肯給他這個為妻子大方捐了一千西西鮮血的可憐丈夫,一點點人道關懷。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就好了。”休息未幾,魏懷軒勉強挺著虛弱的身子,到病房來看看蕭子琳醒了沒。
“不必。”魏懷玉沒好氣的說,“媽交代了,不准你太靠近她,以免發生不測。”
“誰發生不測?”什麼話嘛,他又不是老虎,會把她給吃了。
“當然是月宜嘍。”魏懷玉揉著疲憊的眼睛,邊揮手趕他。“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她墜樓,而不肯伸手搭救就不對。”
“我不是不肯,我是……”算了,懶得解釋,反正公道自在人心,等蕭子琳醒過來,就什麼都清清楚楚了。
“她醒了。”魏懷玉驚喜的大叫,“我去打電話給媽。”她歡天喜地衝到門口就踅了回來。“她已經受傷了,你千萬別趁我不在,又——”
“嘿!”魏懷軒這聲虎喝,把他老姐嚇得彈了出去。簡直豈有此理!“你,怎麼樣了?”
昏迷數個小時,攸然轉醒的蕭子琳,張著依舊水汪汪,但不怎麼有元氣的美麗眸子,呆呆的望著魏懷軒。
“怎麼,沒辦法說話嗎?”老天保佑,她千萬別摔成了傻姑娘。
“你認得我吧?我,你的丈夫魏懷軒,魏、懷、軒。”見她仍面無表情,他又捺著性子,再重複一遍,“你的丈夫,丈、夫,魏、懷、軒,魏——”
“廢話!”她突然拉開嗓子,“誰不知道你是魏懷軒,我死沒良心的丈夫,說那麼多遍幹嗎?有毛病!”
“哈,好極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他興奮的抱著她,忍不住又叫又跳。
“你真的有毛病,沒見過捱了罵還那麼得意的人。去去去,不要在這裡假情假義,我不吃你這一套。”
渾身痛得要命,經他一抱又更痛了。
“你沒事就好,以後你愛怎麼罵就怎麼罵,愛三更半夜出去補德文就出去補德文,我一概無條件放行。”
“你怎麼知道我去補德文?”
“媽告訴我的。”他憐愛的捏著她尖挺的鼻子,“上進是好事,為什麼怕我知道?”
“是你一開始就認定我晚歸十成十是出去鬼混。”啪一聲打掉他的手,她氣虛地要求喝一杯熱可可。
要求立刻得到應允。
“我餵你喝。”他表現出百年難得一見的鐵漢柔情,將泡好的熱可可端在手上。
蕭子琳斜著眼把杯子搶過來。“矯情,做給誰看啊?”
“我們休兵了好不好?”他用指尖心疼地輕撫著她憔悴的臉頰。
“除非你賠我一個姐姐。”嗯,這可可的味道挺好的。或許是餓了,她三兩口就喝光。
“我說過了,你姐姐不是我害死的,是陳建良,不信你去問他。”
“我問過了,他說是你,你始亂終棄,你媽媽嫌貧愛富,你姐姐狗……”她開罵未完,魏懷玉已從外頭急奔回來。
“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又……呃,為難你?”
蕭子琳不知她話中之意,怔愣的瞟向魏懷軒。
“媽和大姐都以為是我害你墜樓的。”他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