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食客的身份做了限定。
像沈珏這樣,覺得能用兩個月零花錢吃上一頓的,絕對不會是少數。
正想著,就見七星進來道:“五哥,二堂舅老爺在隔壁雅間,聽說五哥與瑞少爺在,打發人來相請。”
沈瑞聽了這親戚關係,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沈珏已經皺眉,低聲嘀咕道:“怎這麼倒黴,碰上他了……”
七星稟告完,側過身,露出身後一青衣小廝躬身道:“表少爺,沈家二少爺,我家二老爺聽說兩位在此,打發小人來請。”
沈瑞已經反應過來,沈珏的外家是賀家,被沈珏稱為堂舅老爺的就是宗房大太太賀氏堂弟,那豈不就是賀家長房二老爺賀南盛不過據他所知,沈珏與外家向來不親近,這個賀二老爺怎麼想起叫他們過去
隔壁雅間,賀南盛赫然在座,對面坐著兩一人年將五旬,一人二十出頭,容貌有幾分相似。從穿戴看,兩人只是尋常人家出身。
“七叔,康生,隔壁與我堂姐家老五一道吃飯的,就是沈家四房嫡子瑞哥,這也是趕巧,你們也見見。”賀南盛端著酒壺,給老者斟滿酒盅道。
那老者面上有些不自在,躊躇道:“可親事八字還沒有一撇……”
賀南盛笑道:“有我作保,七叔還信不過侄兒”
老者笑得勉強,旁邊的青年“啪”一聲撂下酒盅,冷笑:“二哥說的倒是比唱的好聽!是多好的親事,怎麼想起我們家我妹妹只有十八,難道非要上杆子給一個老頭子做填房二哥還是謹慎些好,莫要再鬧一出笑話,萬一出了變故,傷不到你們宗房身上,我們可挨不住。我大姐已經遠嫁他鄉,難道我三妹妹也要落得遠嫁的下場……”
第六十四章雛風清音(五)
這青年口氣如此不客氣,賀南盛臉sè就有些不好看。他是嫡宗次子,上面有個任九卿的胞兄,這些年掌管家族事務,別說是平輩的族兄弟,就是父輩、祖輩的族老見了他也要客氣三分。
那老者見了,忙呵斥青年道:“閉嘴,我還沒死,輪不到你說話!”
青年面上猶帶不平,可到底沒有再開口。
賀南盛神sè稍緩,要不是同輩中只有這房有輩分相當又適齡未嫁女,他也不願與這家打交道。可除了這家三姐,其他適齡未嫁女都是晚輩,兩家畢竟是姻親,到底不好亂了輩分。
氣氛有些壓抑,老者有些黯然。他並不願將小女兒與人做填房,唯一的兒子資質平庸,二十幾歲方勉強過了院試,鄉試更是沒指望,又沒有兄弟扶持,他這一房越顯頹勢,唯
一能指望的就是方啟蒙的長孫。沈舉人雖年紀大些,到底是舉人門第,兩個兒子一個是廩生,一個縱然沒有下場,背後卻有個狀元公。賀南盛說的對,只要女兒嫁過去,孫家早已
無人,自家就成了沈瑾兄弟的外家,長孫就成了那兄弟兩個的表弟。只要女兒恪守本分,好生服侍丈夫,看顧繼子,那兄弟兩個即便是面子情,待外家也不會太冷淡。
因十二年前的事,他這一房本就與嫡支有嫌隙,十來年越見疏遠;如今嫡支主動示好,他又怎麼能回絕此事
沈瑞與沈珏進來時,便見到這神sè各異的三人。
沈珏面上不甚親近,可依舊按照禮數先見了禮。
賀南盛已經站起身,托住沈珏胳膊,臉上滿是笑意道:“有些rì子沒見你,個子又高些,已經是大人模樣,怎這個時候在外頭”說著,望向沈瑞:“這是瑞小哥要不然同珏哥在一處,我還真不敢認。”
被賀南盛這樣目光爍爍地看著,沈瑞只得也躬身道:“見過賀二老爺。”
賀南盛眼睛閃了閃道:“這稱呼太外道,從珏哥論,你也當喚我一聲舅舅。”
沈瑞只做路人狀,沒有接賀南盛的話茬。
賀南盛“呵呵”笑了兩聲,從沈瑞身上移開視線,拉著沈珏對那老者與青年道:“七叔,康生,這是我大姐姐家的老三珏哥。”又對沈珏道:“珏哥,這是你七外祖與七外祖家大舅舅。”
雖與外家不親,這兩位賀家長輩也是初見,沈珏還是老實見了禮。
那老者神sè有些冷淡,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半新不舊的荷包,遞給沈珏道:“還是頭一回見你,這不值什麼,拿去賞人。”
這話雖是套話,可添了這不冷不熱的口氣,委實讓人不舒服。沈珏雖不被生母所喜,卻是被族長太爺與宗房大老爺嬌慣大的,哪裡受得了這個。
即便是姻親長輩又如何難道就可以給他臉sè瞧而且這荷包裡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