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徐太嬪愛喝茶,尤其愛喝綠茶,但綠茶不宜多飲,有傷女子體質,是以經常烹煮紅茶或者黑茶,湯媛跟在身邊,倒是學了一手好技藝。不過她更偏愛紅茶,聞起來有淡淡的桂圓甜香,尤其是福建那邊產的。
湯媛垂眸為賀綸斟上一杯,茶湯色澤柔潤溫暖。
賀綸並不喜歡紅茶,但還是捧場的品了一口,目光不時掠過她認真的小臉。
她的嘴巴很小,真真如詩畫中描繪的紅櫻桃,可愛而飽滿,很難相信這麼可愛的小嘴巴咧開哭時,又大又醜!此刻她微微垂著頭跪坐他身邊,淡淡的鵝梨香隨著她無意轉動脖頸的動作從耳垂附近飄散。
賀綸收起視線,“你為何對明通那般感興趣?難道最近又做了什麼噩夢?”
湯媛左右等不到明通訊息,便在府中打探了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沒想到賀綸連這個都管,也是,只要跟她有關的,哪怕是米粒大小他都要管。
她搖了搖頭,“奴婢已經許久未做噩夢,只是當日明通承諾奴婢得空再做一場法事,穩固……嗯,穩固療程。”
“他早已離京,還拐跑了孟真人的弟弟孟三。”賀綸偏頭看著她。
啥?這傢伙,有啥事不能好好交流,把人瘋子拐跑想幹什麼?湯媛擰了擰眉,神色間倒無太大波動。
“你放心,我早晚會抓到他。”
“不用抓他也會回來。”湯媛脫口而出,似乎又覺得語氣太過隨意,連忙描補道,“奴婢,奴婢的意思是他特別缺錢,早晚得回來跟您……乞討。”
“叫我阿蘊。”他擰眉望著她。
嗯?湯媛詫異的抬眸看向他,然目光一相接就像是被火燎了一下,她淡定的移開視線,看著別處。
誰知賀綸又重複了一遍,“叫我阿蘊。”
湯媛這才確定自己並未聽錯。自從那倒黴的一晚,兩人關係前所未有的僵化,而他花了這麼些力氣醫治她,想來是還要留在身邊受用的。如此,她也算他珍愛的私物,一時難以棄捨,現在懷柔而來,是要給甜棗吃了。
她小小的嘴巴張了張,“阿蘊。”
他輕輕捏住她下巴,引她看自己,“看著我,叫。”
湯媛緩緩轉眸看向他,“阿蘊。”
“還在生我的氣嗎?”賀綸低聲問,彷彿怕大聲嚇到了她。
湯媛連忙解釋,“奴婢不敢,只是王爺不怒而威,令我等小人無法直視。”
這句話倒不似作偽,她是真有點兒不敢直視他。雖然她是滾刀肉,但也害怕被用那種方式磋磨的,真的不好受,還不如被他扒了衣服直接上,上完了事。不過他不是要給甜棗的麼,為何臉色突然陰下來?
“你不喜歡叫我阿蘊嗎?”賀綸明知故問。
“喜歡喜歡。”湯媛連忙點頭。
賀綸怔了怔。
湯媛望著他,欲言又止,方才頓悟,他這是要與自己拉近關係,私下親暱套近乎。“阿蘊,我覺得身體早已大好,以後可以像從前那樣出門嗎?”她柔聲問。
賀綸不答,反而以滾燙的吻封住柔順的她。
湯媛下意識的後仰,直到後腦勺被他輕輕托住。
女孩的唇雖然飽滿,卻異常的柔軟,輕輕咬一口彈彈的。很奇怪,第一眼注意到她,他就盯著她吃東西的嘴,第二次,他就使壞的戲弄她,吻了那張嘴,其實吻之前,他心裡也沒多少底,唯恐她有異味,誰知卻墜入了一片芳香的蜜湖。若非那煞風景的鳳梨味,他當時已經失態。
用賀纓的話來形容就是,他那戲謔的一吻比真的還投入。
因著湯媛不喜歡他用舌尖胡攪蠻纏,賀綸沒敢深入,只淺淺的印著她,一手托住她後腦,一手輕撫她後背,感受著她平淡的沒有起伏的心跳,而他卻已是心如擂鼓。
“阿媛,不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好嗎?”他微微的喘息,依依不捨的黏著她的唇。
恐怕這大康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有婦德的“好女子”。
她這麼大方,可笑他竟還為那日荒唐之舉耿耿於懷,唯恐被她記在心裡。
其實她根本就不在乎的。
如若有一分一毫的在意,又怎會若無其事的任由別的女人與她的男人在屋內胡來?
是以,當時他那無法遏制的震怒,多半源自內心深處的崩潰、羞惱與不甘。
湯媛嗯了聲,安靜的伏在他懷中。
賀綸沉默片刻,手臂漸漸箍緊,彷彿要將她勒入那顆急速跳動的心臟中。
這日,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