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的巨大懸殊,令人膽戰心驚。
而賀綸不僅僅是男人,還有武藝在身,這一連串動作下來,湯媛整個人都無從招架。而人一旦幾近窒息就會下意識的又踢又打,胡亂掙扎。
直到身體癱在大理石地面,世界才彷彿安靜下來。
咳咳,湯媛捂著脖子咳嗽幾聲,心中驚懼,理智卻因為寒冷而離奇的鎮定。
換成個膽小的真能嚇尿!
但她又從頭到尾置身事外,心中無愧,何懼之有?她仰臉看向他,美眸寫滿不解,彷彿有亮光一閃而過,賀綸以為是淚光,仔細分辨,竟無從得知。
宮裡有經驗的奴婢都知道倒下就不能站,否則更慘,所以湯媛沒敢爬起來,半臥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面上,柔軟的問,“王爺緣何這般震怒,可是怪奴婢壞了您的好事?”
話語裡透著幾分悽楚也有幾分淡如梅子的酸意,分寸拿捏的讓他止不住心軟。就連那雙無辜的眼也是惹人憐惜,稍不留神,就要被她騙的血本無歸。
湯媛在進來以前就料到章蓉蓉必會拉自己下水,也藉此分析過賀綸可能出現的舉動,一是心軟,俯身拉她起來質問。二是打的她哭爹喊娘以示警告。
孰料等待半晌,他還一直垂著手握成拳,憤怒的瞪著她。
湯媛垂下眼皮,低聲道,“奴婢愚鈍,王爺不說……奴婢實在是不清楚犯了何錯?倘若跟章小姐有關,那奴婢去為您勸說兩句如何?”
話裡話外透著賀綸對章蓉蓉強x未遂,而不是章蓉蓉未遂他。這才是正常人的視角,她說話真是滴水不漏呢,唯恐被他抓住“知情不報”的把柄。
“阿媛,你以為把事情撇的一乾二淨我就無可奈何?”賀綸啞著嗓子一瞬不瞬瞪著她,“我警告過你不要跟蓉蓉同流合汙……”
“奴婢沒有,更不懂王爺在說什麼?”湯媛挺直了脊樑,問心無愧道,“王爺貴為男子漢大丈夫,如何連個女人都擺不平?卻來拿奴婢問罪,委實辱沒了您這般身份!”
賀綸冷笑道,“我在你眼中何曾有過像樣的面目?倒是你,自以為躲在背後冷眼看別人算計主子就能全身而退?”
湯媛擰眉,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還覺得自己無辜?”賀綸捏住她嬌嫩的下巴將人提起,“整件事,但凡你有一丁點兒護主的苗頭,她就不敢下手!”
章蓉蓉如何不知那種虎狼之藥會損男子陽氣,斷然捨不得傷害賀綸。
是以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依蘭粉末,此乃異域神藥,引人情動之時亦能保持理智,這也是在飲酒前她不停與賀綸提起往事,又嬌聲傾訴委屈的原因,旨在勾起他本身就存在的那些對於她的情愫,再有這依蘭助興,二人的情不自禁水到渠成。
而依蘭對女子作用效果不如男子明顯,即使有,只要稍加剋制,也不會手足無措,所以章蓉蓉才大大咧咧的飲酒,而盛酒的容器又是透明的玻璃壺,不存在鴛鴦雙孔的陷阱,如此,才令賀綸一時大意。
不過酒液下肚,他就察覺不對勁。
蓉蓉眉眼間初長成的媚態竟讓他心猿意馬。又想起那些青梅竹馬的時光,以及從前有過的朦朧情愫,在兄妹之情上面,卻又及不上男女之愛,但不管怎樣,她確實長大了,楚楚可憐的抱著他,求他要她,只想永遠跟他在一起。
一旦動情,男女之間難免要剋制不住滾到一起,好在賀綸尚有理智,精.蟲上腦的同時還在想湯媛,他知道她早晚要過來,萬一掀開錦簾,撞見這不堪的一幕怎麼辦?只要想一想,他就莫名的驚慌,真真像是一隻居心叵測有賊心沒賊膽的偷腥貓。
而章蓉蓉膽子再大也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實戰之前野心勃勃,結果真的開戰又有點怯場,猛然看見男人長衫下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浮現,差點嚇暈。
她只不過害怕了一瞬間,就讓賀綸再一次警醒,怒不可遏的推開她,質問她動了什麼手腳?
章蓉蓉不依,跳起來撲進他懷中,繼續纏鬥,因為她也動了情嘛!但賀綸是習武之人,聽力本就比常人靈敏,早已聽見外面輕輕的推門聲。
章蓉蓉見他忍的青筋直冒也不下口,不禁受傷不已,“我真是看錯了你,寵幸個女人都要看她臉色,可她若對你有半分情愫,也不該拖這麼久才進來!”
此話語焉不詳,可以當成湯媛知情不報,也可以理解為故意不進來打攪。不管哪一個都說明她不在乎賀綸。
賀綸神情巨震,他不相信章蓉蓉,但瞭解湯媛。
這才